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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开玩笑吗?」

    「待会我们要从上顎动刀,用手术显微镜辅助,摘取他卡在脑底的弹片,」王万里说:「不过动刀前要将他的下顎拉开,他的下顎相当健壮有力,恐怕要靠你,我们才会有够大的手术视野。」

    原来是这样啊。

    王万里抬起头,望向二楼平时应该坐满学生的展望席。

    「基尔丁医师,」他说:「纽约市跟无国界医师的医生向您献丑了。」

    坐在展望席中的基尔丁点头,齐亚克站在他身后。

    ◎◎◎

    『罐子』的手术完成后,我们走上展望席,跟基尔丁见面。

    基尔丁说当年他离开无国界医师时收到一封信,信中邀请他到纽约市的四季酒店见面,请他在总统套房住一晚。

    他走进总统套房,就发现床上有封信,里面写了手术区暗门的位置跟密码。

    手术区的开刀房桌上里有另一封信,将整个手术区,华埠的收容所,还有两个诊疗所交给他。

    信中告诉他某些人看上了他的技术,会定期送病患到四季酒店,让他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为他们动器官移植或同等级的手术。

    那费用从哪来?器官从哪来?

    所有开支跟报酬,我们会匯到你的帐户,不用你开口。

    至于器官,我们不是给了你收容所跟两间诊疗所吗?

    你可以从这几个地方,挑选你认为适合的器官。

    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工作,我们帮你订了一个礼拜的总统套房,你可以在这里休息,盘算要怎么开始工作。

    你有什么要求,请将纸条放在手术室的桌上。

    如果你不想接受这个工作,只要将门关上,隔天退房就可以。

    这些人应该料到,有机会可以展现技术,不用担心器官来源跟经费,不必被人指指点点,拿道德、伦理之类看不见、摸不着,对延长病患生命一点用都没有的东西挑三拣四。

    基尔丁在总统套房住了一个星期,以主管的身份接手收容所。

    他只写了张纸条放在手术室:『请帮我找道格拉斯.纽比。』

    基尔丁很清楚,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让人取出自己的器官。

    他需要一个完全可靠,绝对服从自己的暴力工具。

    两天后,道格拉斯.纽比就走进了他的收容所。

    纽比后来随着撤退的美军返回美国,从西岸流浪到东岸。

    脑中的弹片跟在越南施打的大量毒品,让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弹片旧伤发作头痛难忍时,他会疯狂破坏身边的一切,从药头抢夺毒品暂时解除痛苦。

    他的体魄加上在军中习得的作战技巧,从警察到黑帮都逮不住他。

    基尔丁用当年在越南控制他的毒品,重新取回了他的控制权,他为纽比取了新名字『罐子』,将他带在自己身边。

    不过如果收容所一直有人失踪,早晚有人会发觉。

    他需要一个人,可以转移焦点。

    这时候,沉咏竹来他的收容所应徵。

    虽然她当时化了装,还戴上帽子跟口罩。

    但他仍从护照照片中,得知了她的真实容貌。

    接下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茱莉亚问。

    「你说。」基尔丁说。

    「以四季酒店里的设备,你完全能为『罐子』拿出脑中的弹片,」茱莉亚顿了顿,「为什么你不做?」

    基尔丁抬头望向天花板,似乎在寻找一个适合的答案。

    「你说呢?」

    他只说了这句就起身,让齐亚克带他出去。

    ◎◎◎

    梅加修女提着一只黑色的小号旅行箱跑出教堂,鑽进计程车后座。

    「中央火车站。」

    计程车发动引擎,滑进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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