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姚典娜手里摩娑着手机,多希望突然奇蹟出现,萤幕再度亮起。 claire眼睛咕溜的转了一圈,突然问:「那你……要不我的手机先借你拨个电话?」 姚典娜瞠大眼,抬头看着claire。她也曾想过向她借用使手机,可是却脸皮薄得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这怕……长途的通话费……会很贵……」 大喇喇的女孩实在是讲义气得很,马上把手机拿出来,塞到姚典娜手里说:「还跟我客气呢!就让你打个一两通不打紧儿,你以前也帮过我的不是?」 拿起claire的手机,姚典娜心里仍旧忐忑。该怎么说?怎么问?万一他真的已经决定跟杜妈妈说的对象结婚,那她又该如何自处。虽然一直希望能够从他亲口听见答案,却也担心若是残忍的答案自他口中说出,将会是更沉痛的打击。 望着claire在一旁挑着眉,等候着,她终于颤抖手指将电话拨出。 「嘟嘟嘟……」呈现通话中,断讯的声音,她都不知该要觉得失望,还是庆幸。 「还是行不通吗?没准儿他正打给你呢?」claire一把拿回手机,又替她重复号码再播一次,纠结着眉,仔细听着。 空盪盪的「嘟嘟嘟……」声,像是一首乐曲最后的延长记号,等待结尾画下休止符。最后claire也只能耸耸肩,拋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到底是怎样的鬼打墙,失之交臂的两人,电话线就是搭不在一起。 这就是命运吗?八字不合的命运,注定要将两人拆散? 或许当初,她根本就不该决定出国。 聚少离多的疏远,让她每次回国就觉得两人之间,连温存的时候都似乎变得陌生。肢体的纠缠变成一种例行公事,激情过后看着他倒头就睡,或是接起公务电话后匆匆地出门。 曾经深刻且浓烈的感情,或许真的不知不觉早已变了质。 如果一直待在他身边,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局面,只是流失的岁月,再也无法从头来过。 沉默的尷尬让claire越发忸怩起来,「呃……我想……你这应该比较没事儿了,我也得回去实验室。在这儿陪了你一天,我还请同学帮我看着我的细胞培养,万一出了错我就惨了。」 姚典娜摸摸自己的额头,热烫渐渐退了,皮肤沁入薄薄细汗,肿胀的喉咙还有些许乾痛紧绷,但扁桃腺发炎对她来说只是小事,何况她自己还是耳鼻喉科医师。 「我没关係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先回去吧。」 claire点点头,望着点滴架上快要滴空的瓶子,拍拍姚典娜的肩说:「那我就先走了啊。」 「嗯,谢谢了!」 丹凤眼女孩前脚刚离开病床,姚典娜索性就找了专科护理师商量,办理自动出院。自行收拾了物品,走出医院急诊时,夜已黯沉。 澳洲的七、八月份间,日落总是来得早,所有的店家几乎都已打烊,远处雄伟的eq塔和四周矗立的建筑,在静謐中缀满一幢幢的亮灯。一个人踏上在这清冷的异国街头,萧瑟的冷风让她下意识便将厚大衣拉得更紧。 电话接不上线,还是先回到学校宿舍上网吧。住在没有网路的宿舍虽然很麻烦,但是过去彼此各自忙碌的两人,隔着两个小时的时差,偶尔还是能透过研究室的网路线,利用skypy聊聊,或寄上e-mail。 从上一个星期来,堵着一口气没和他联系,而这三天来准备要回国,没有时间进研究室,接着又是手机掛点想联络却联络不上,自己还进了医院,说不定他早已留了言。 路上一辆黑色捷豹忽然慢了下来,车子靠近人行道,平行地跟随她的移动。车窗打开,便传来一声宏亮的招呼:「nana,whereareyougoing?」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