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己房门口,拿出房卡准备开门。 突然看见那男人手臂一道长长的鲜红血跡,该不会是倒塌的行李箱尖角或金属锁头什么的刮伤了吧? 「等一下,你的手臂」姚典娜急急地叫住他。 他当然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抬手仅快速地瞄过一眼那伤痕。 姚典娜扭起忧心的神色,叹了口气:「你的手臂刮伤了吧?」 杜鑫评不以为然地对她撇了个嘴角,「没什么,只不过是皮肉伤。」转身便开了门。 「我的行李箱里有小药盒,帮你擦个药。」姚典娜拉高了声音,唤住他的脚步。 见他不予理会,继续拿着门卡刷过感应,她又一急:「外科医师的手,不是像命一样重要吗?如果感染发炎怎么办,行李箱都那么脏。」柔软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安。 邀请他进房间,似乎是不太明智的行为,但是总不能就无情地不理不管,当下也没有更快、更好、更适当的方法,何况又是这样举手之劳的事。 「进来吧,帮你换了药你就走。我只是不希望欠你些什么。」 如果以后再也不见面,她寧愿是他心里对她抱着愧疚,而不是她欠着他。 目的,就只是那么简单。他泛起苦涩的浅笑,欲言又止地停留了数秒,行李塞入自己房内,才随着姚典娜进入房间。 在两人单独而不会被打扰的空间里,从来没有这样尷尬而侷促过。姚典娜打开行李箱,翻找出小药盒,谨慎小心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杜鑫评坐到大书桌旁,将手臂放到桌上,望着她的一举一动,胸中紧闷的呼吸,还有那指尖碰及手臂搔痒的柔触,比手臂上伤口的疼痛,更令他觉得难受。 「啊嘶」杜鑫评扭眉轻声嘶哼出。 「对不起,很痛吗?我把你弄痛了?」她不好意思地缩起手。 「骗你的!」他竟笑了。 窘迫的气氛,实在是让人太受不,不是他的调调。他确实就是个无法正经八百,幼稚爱嬉闹的孩子。 姚典娜噘起嘴,恶瞪一眼,便又仔细地替那一条血痕擦上优碘消毒、生理食盐水,再涂上药膏,盖上纱布。 「听过一个笑话吗?有一次两个医师同时要进电梯,电梯的门正巧要关上,一个医师赶紧伸出手去挡住电梯门,而另外一个医师却把头伸过去挡,你猜得出这两个医师是哪一科的吗?」 「哪一科?」严肃的神情,终于松开眉宇,她抬起头看着他。 「伸出手的那个医师是内科医师,因为内科医师不用动手。而伸出头的那个医师……就是外科医师,因为外科医师不用脑。」 「呵!这是哪门子笑话?谁会用头去挡电梯门啦!」姚典娜忍不住笑出声,将纱布贴上最后的纸胶,背向他收拾了药盒。 「你笑了。」冷笑话有时候还是有些作用的,杜鑫评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地说:「你很久没有在我面前,这样发自内心,忍不住的笑出来吧。」 「药换好了,你可以走了!如果晚上洗澡……或明天……伤口弄湿了,可以再过来找我。」要能够像个普通朋友般相处,是有多么困难。但毕竟曾经十年的感情,也很难轻易一笔勾销的,是吗? 「就只是换药。」姚典娜再次强调。 「嗯,谢谢。」他会意地点点头她,也还在尝试释怀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