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该说谢谢的是我,该说对不起的也是我,你这样讲,我会更惭愧。 每听一次,心就痛一次,比你说不在乎我的想法还要更痛。 『我不在乎。』 当时是你拯救了我,把我从无尽的地狱里拉了出来。 就那么一句话,我不在乎。 「欸,夏隐,答应我一件事。」 夏隐挑眉,「我先听再说。」 「不要再对我说『谢谢』和『对不起』。」 因为我欠你的更多。 「好。」 我微笑。 ──谢谢。 谢谢你,这样就够。 压根无视黑板上的倒数,转眼间已经来到十位数。 曾经在心里无数次的祈求不要倒数,看来不可能的就是不可能。 最近班上女生兴起了把便利贴贴在别人背后的游戏,发起人是跟林蓓芝最要好的金承希。 「嘘。」她眨眨眼向我示意,拿着便条纸在廖博身后比划。 「我来。」我觉得好玩,从金承希手中接过便条纸,写下「大白痴」后轻轻黏在廖博的背后。 金承希和林蓓芝朝我比了个讚。 我再度看向夏隐,从抽屉撕下一小段纸胶带,把脚步放到最轻,走过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贴在他的袖子上,好让他看见。 接着我走到洗手台把整隻手弄湿,再冷不防的洒向夏隐。 没反应。 我又重复了一次,而且水量加倍。 夏隐转头,发现是我,也到洗手台沾水泼了我一把。 「喔干……」 「哈哈哈,因为刚才泼你都没感觉。」 「我有感觉!」 我想我现在似乎能够理解,小时候总是爱捉弄自己喜欢的女孩来吸引注意的男生是什么心情了。 不过就只是希望能和他有所接触罢了。 「啊──好不想毕业啊。」我敲了敲桌面。 难得我们四个今天又在一块。 「我也是。」夏隐点头。 「就是啊,毕业很难过。」池宇平说。 我睨了他一眼。好吧,看在要毕业的份上,勉强跟你说句话。 「会哭?」 只见他一脸认真,「搞不好喔。」 「那你哭给我看。」我喔了声。 「你先哭。」他幼稚的回。 「是你说你会哭的,我又没说我会哭。」 「那来赌啊。」这傢伙,逮到机会就这样。 我抬高下巴,「谁怕谁。那输的要干嘛?」 「输的……帮赢的做一件事。」 「来啊。」 「这什么无聊的赌局。」芊莉失笑。 「你这个没心没肺没肝没血没泪的不要讲话。」我假装瞪她。 但,她是真的一点都不会捨不得吗? 「秋子寻,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幼稚啊?嗯?」芊莉乾笑两声,用手肘顶了顶我。 「我幼稚?跟他差得远咧。」我指向池宇平。 「我差你一点,你是我师父。」他不甘示弱。 是错觉吧?好像回到了一开始,什么都还没发生的那时候。 还没被我毁掉的那时候。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