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尾巴,没有耳朵。 银荔不知所以地躲到门边,他沉默的悍气汹涌上来,眼珠里的琥珀蜜色明明灭灭,那种锁定猎物的视线,让她感到可怕的危机。 郎定河在原地站着不动,看着她一溜烟窜到门口,眼里的光辉几经流转,像日照金山奇景过后,迷离的阳光渐渐退离雪山,留下清明的山体。 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定力,才没有追过去,扑倒她,放任她在那里怯生生地看着。 银荔扒着门,“你怎么了?” “发情期提前了。”他按耐住胸中翻滚的发情期热,尽量如往常平和地说话。 “发情期?”银荔回想他在地下城黑市说的话,被他拎脖子的感觉记忆犹新,“你需要咬脖子,标记是吗?” 他的兽态,嘴有她脸那么大,真一口咬下来,她脖子就断了。 郎定河:“……” 沉默等于回避,回避往往等于肯定,银荔心想,完了,这方圆百里只有她一个受害者要断脖子。 他的身姿高大矫健,肌肉不贲张却很有含蓄的分量,打一眼便知道绝对不是她能抗衡的,打不过也跑不掉。何况这里是他家,这地是他老家,她躲也躲不到哪里去。她迅速拎清事实做决断,她必须为了保护好自己的脖子,努力帮助他,“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帮我把二楼的抑制剂拿过来。” 发情期信息素不稳定爆炸,他现在只想待在她的寝室里。这里有她的味道。 他的发情期一贯很稳定,通常提前三天就开始注射抑制剂,从不为发情期误事。眼下却来势汹汹,没有药物的抑制,性欲与标记的口欲都澎湃如海潮。 银荔撒腿就跑的身影,太过扎眼。他控制自己怅然若失的焦躁,背过身去寻找沾有她味道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要用哪种啊?” 银荔带着平顶蘑菇机器人运着两大盒抑制剂回来了,抑制剂密封储存,分为红色与绿色两种。她被房里的人惊呆。他面上看着很冷静,人却坐到她床上,围着她的床单被子。 “你很冷吗?” 蘑菇把抑制剂送到他手边,他冷冷扫一眼,拿起红色的大针筒,眼也不眨往小臂上扎。 扎完一筒,丢开,又扎下一筒,再丢开…… 银荔和他保持了一些安全距离,又不至于逃跑的心情太明显而激怒他,看他一连扎了五支200ml容量的针筒,吃惊地问:“你还好吗?” 就是地下城黑市里吸毒的也没吸这么大剂量的。 他比平时多注射了一剂的量。 蘑菇捡着地上的空针筒,突然被他野蛮推开,脚上掉了一个零件,踉踉跄跄退出房间。 银荔叹为观止。好大脾气!发情期不仅不讲话,还粗鲁。等下她要看看怎么给小蘑菇修理脚脚。 他坐在她床上,外层围着她的床单,内层又圈上她的被子,注射完的手臂缩回被子里,古怪又木讷地看着她。 她好像看不出来他在委屈。 他明明已经表达了求爱心声,还陷于发情期。alpha的发情期不仅需要omega运用自己的信息素进行情绪与心理的安抚,还需要性交,还要标记性腺。 他的伴侣,一样都给不了他。 他的信息素疯狂地涌向她,想要拥抱,要安抚,要侵略,要屈服,她却像风暴中心里最安然的眼,在狂风暴雨中毫发无损,幸免于难。 过去十五年的发情期,从来都是像被大雨浇灭的火灾,淡淡地褪去,如今有了伴侣,却熊熊燃烧,不能扑灭。 郎定河还很敏感地看出了她想逃跑的心。 她一直在怕他,也一直想逃跑。她第一次见面就无视他,不愿意加他光脑讯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