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定河二十五岁,已婚三十多年,三十年前还是他父母的部下。岁月的指针随指尖转动回拨到二十五年前,边缘城12城战役中,郎定河的父母战亡在倒数第二场战役,恰在边缘城2城,双双牺牲。信息素契合度高到号称天作之合的人,连死也要死在一起,生愿同衾,死亦同穴。郎定河就此托付给多位生人,后来在性腺分化那年,一举跃至顶级的4S级alpha,以绝对的量级压制接替首领之位。 郎定河出生时,父亲郎青山已至三级军衔,母亲郎红绡也已至四级军衔,为他起名为“定河”,愿能平定彼时的银河祸患、安定国泰民安。他父母短暂的一生与他的成长,都未曾辜负这样重的期望。 许是因为少时丧父丧母,他总有些寡言少语,却很重情义,也护短。对同胞的守护,对国家的忠诚,对和平的执着,无声烙印在血脉,在男欢女爱的私情上却淡淡。亚当转停戒指,暗自摇头,不管如何,铁树开花,他们这帮老家伙看了也开心。要怪就怪郎青山和郎红绡你们两夫妇把儿子的量级生得太高,怎么都匹配不上omega才爱上beta吧! 航班起飞了一个小时,银荔陷在柔软的座椅里,头歪在一边肩膀,小嘴微微张开,口水哈喇留一嘴角,呼呼大睡,一脸清甜美梦。 亚当探了探脖子后面的性腺,隔绝贴还好端端的压在上面。他也不知道郎定河看上这个小姑娘什么了,但他不禁有点想老婆了,也许此时此刻他老婆也在呼呼大睡中。唉,想念家里温暖的床和温暖的人。 “在这里呢。”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扰了普通座船舱内的清静,亚当警惕起身,拦在银荔面前。 张择明攀着前面的座位仰头,他天天穿以至于瞎了都不会认错的宝蓝色治安局制服,数十人出现在面前,威风凛凛,肩章的款式与胸牌的编码都让他略微陌生,但还是能分辨出来源—— 联邦帝国中央治安部。 郎译冷冷地摸着手腕上围绕一圈的微型光剑,郎迩和郎伞对视一眼,果断各自拨通内部电话。 银荔一个激灵睁开眼,嘴角的哈喇子还来不及擦,就撞上逗猫遛狗的眼神。 全舱落针可闻,普通乘客们屏息凝气,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被卷进公家办事。 路停峥落后几步,站在众人之后,一副毫无杀伤力只是路过的模样,但任谁只要是听过联邦新闻的都认得出那张脸,他饶有兴趣看着银荔,睡得真香,一点也不像大难临头的样子。 银荔被他戏谑的眼睛看得炸毛,尾椎骨都刺挠起来。她躲在亚当身后逃避注视,开始由衷讨厌绿色。 联邦帝国中央治安部的政治处处长肖无牵头此次任务,他点开光脑,在光幕上投射出治安局系统的追捕令,向所有人展示:“银荔,女,3670年生。因涉嫌违反偷渡罪,现执行逮捕,送至联邦帝国中心城第233号看守所羁押。” 他的肩章由108颗十字星构成星衔,光凭巨大的星衔已经让人噤若寒蝉。 不出意料,做文章的地方在黑户身份。亚当沉稳回应:“她的身份与军部行动密切相关,关于她黑户的身份,军方已经出具保证书,由中央军委主席主席盖章确认。” 肖无拒接他递来卷成一团的纸质材料,漠然道:“她不仅涉嫌偷渡罪,还涉嫌叛国罪。勾结地下城黑市残余边缘城叛军势力,勾结联邦外族,意图谋反。” 全场皆震惊一瞬。 银荔睁大眼睛:勾结什么?谋反什么? 正欲为她洗白无偷渡史的张择明也被这顶大帽子扣懵了。 亚当沉下脸,对方明显有预谋而来,制造了如此荒唐的罪名,“叛国罪涉嫌国家安全与军事秘密,应先交由中央军委会调查处理……” “我们后续会联络军部。因目前无法联络上狼族的一二级军衔负责人,不能确认线人的行为内容,先行羁押以防错过最佳逮捕时机。” 亚当和郎译一同,面无表情地抬起血红色的眼睛,嗜血的眼神冷冷盯着对方。 郎迩与郎伞对视一眼:首领与参谋长的电话无法接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