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首诗,石更几乎是要想破了头,头发都不知白了多少,奈何他脑子不灵光,隻字片语都没想起来。 他不是没想过问人,坊里不就有个有脚书橱呢,岂不是正好! 只是他要怎么问?总不能学着尉迟不盼捏着簪子去尉迟不悔面前比画卖俏能看吗? 那画面太可怕,他连忙甩头赶走那些荒谬的想法,忍不住又烦恼另一件事。 她会出这难题考自己,肯定多少有些恼他没第一时间点头允了要把簪子送她,可他真不是故意的。 身为木匠师傅,他对自己标准极严苛,没做好的东西寧可折了也不卖,那簪子他不过是用来示范,又为了配合如蒲的程度简化再三,虽仍是素雅别緻,可对他来说?远远不行。 他都拿不出手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尉迟不盼用! 所以他那日才会如此迟疑,谁知给自己惹了这麻烦,现在想起来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一出许家门就把簪子折了,才不会平白生了这事端。 石更又叹了口气,却闻得旁人已然啜泣。 他一惊,转头去看,身旁的一大一小皆是泪流满面。 今日是如兰的生辰,同时也是盂兰节,城里大大小小的佛寺皆有法会,热闹不已,他在许家用过晚膳后又在如蒲的央求下陪着他们姐弟俩出来走走,只是现在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成这样? 注意到他的视线,如兰有些不好意思,带着鼻音的嗓子细细的,「目连好伟大的,是不?」 他这才拉回心神到戏台上,目连不避艰险,遍寻地狱总算寻得母亲,两人抱头痛哭、声泪俱下。 。 那剧情是动人,可之于他,却打不动心坎,毕竟?他永远忘不了他娘将他推下车的那个眼神。 他不恨他娘,只是也没办法去爱她,因为对亲人所有的孺慕之情,都在那些年的颠沛流离里被扼杀了。 想起那双眼,他后脑勺又隐隐作痛了起来,让他用力眨眼,不愿再去回忆,只是麻木的点头当作是对如兰那番话的回应。 所幸她没发现他的敷衍,很快又将视线移回台上,搂着如蒲直直拭泪,手上的帕子,怕都能拧出水来了。 这让石更悄悄摸了摸怀中的帕子,有点踌躇。 其实那帕子是尉迟不盼的,他几度要拿出来还她时又捨不得了,所以一直随身揣着,上回他借过如兰一次帕子,她很快就洗净还了回来,可上头尉迟不盼的味道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似兰的清丽花香。 这可让他心疼死了啦,这回说什么也不想再借。 可这样好像又有点吝嗇? 他记得尉迟不盼不喜欢吝嗇的男人,说起隔壁那个守财奴声音总是扁扁的,老碎语说他一毛不拔、刻薄妻小云云。 他不想变成她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