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不肯受,哼了他一声,「谁要你惺惺作态这般!往后有什么事,知道找家里人商量就好!」 石更从善如流的头应了,涎着脸打着手势表示他还有一事要和大家商讨,请他多多帮忙,那受教乖顺的模样让尉迟不悔很是满意,拍着石更的背要他儘管开口,哪怕是要摘天上星、要捞水中月,他都能给他办成! 尉迟不悔这时说这话还是有些傲慢的,觉得天底下还能有什么事他办不了?事后再回想起来,才体悟到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石更也知道尉迟不悔若真知晓了是何事,肯定不若此时这般爽快,但得了这话,多少也增添了些信心,回了向家就先往房里去了一趟,又去灶房烧水要来煮茶,忙得像颗陀螺。 他本就是勤快的性子,瞧他这样她家里的人也不觉得奇怪,只当他是将那份感激化为行动来表现,也就由着他去了。 甚而他请她爹娘上座,他爹还笑着推辞了一番,「无功不受禄,这事忙活的都是阿悔,我们可不敢受!再说了,都是一家人,阿更你别这么见外?」 石更摇了摇头,依旧固执地将他们请上座,一一奉上了茶,她爹、她娘、尉迟不悔,连向不换都没落下。 他们摸不着头绪,尉迟不盼却是明白了,悄悄红了颊,走到他身边轻扯他的袖,「石更哥?」 石更紧张着呢,勉强挤了个笑给她,反手握住她的手,引着她一同跪下。 他冒汗的掌心热烘烘的,让尉迟不盼一下就被煨湿了眼眶,眼眨了数眨,轻声代他开口,「爹、娘,我和石更哥?」 她没能把话说完,就被石更拉腕止下。 他没看她,只是朝着他爹娘弓起了背,恭恭敬敬的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自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了出去。 他捏着纸的手抖得不行,可眾人仍看懂了那斗大的「求亲」二字,一下静了下来,让他粗喘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响。 现场气氛太紧绷,他不由自主的频吞口水,一双眼左瞄右瞥,忐忑的观察着她家里的人。 她娘还算镇定,可她爹和尉迟不悔脸色都有几分僵硬,最掩不住情绪的是向不换,他瞠圆了一双眼,伸出了手也不知是要指他还是尉迟不盼,又或许两者都有,但最后张着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偷覷着他们的反应,他们又何尝不是同等的端详他? 纵然学了好一阵子的字,他那二个字依旧写得不甚好看,偏偏还不懂得藏拙,怕人看不清似的,放得极大极大,更显得一笔一画格外歪扭?光看就能想见他落笔时紧张成什么样子。 都说字如其人,这不就如他?虽笨拙,可是质朴的叫人心怜。 这让她娘微微一笑,看着某二人,清了清喉咙,「我瞧这事?挺好的?」 。 某二人继续沉默,不肯表态。 「依我看呢。」她娘话语徐徐,不知揉进了多少笑意,「阿更稳重、做事勤快、性子又温厚,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人,是世人大多肤浅,不知咱们阿更的好。」 「尤以阿更这回代表天工坊参赛,拿下了首奖,不知多少姑娘都贴了上来?我瞧都要排出城去。」 「最重要的是──阿更,你要喜欢上谁家姑娘都不用臊,只管开口!咱们家可有人允了,你喜欢姑娘,他们拐也会帮着你拐过来。」 话说至此,谁听不出她娘是拿当初的话揶揄人呢? 她爹脸扭曲的不行,气虚辩驳,「那时?那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