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偏僻的村落,为了绕开城镇才不得不绕远路,风尘仆仆行了将近一年。 边境能大概想到桑吉口中的危险,好在,自己是这座城市现在唯一能感知魔物存在的驱魔人。眼见距离城门越来越近,格蕾娅心中一股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忍不住抓住了边境的衣角。边境想说些什么,刚要开口就被士兵打断了。 “下一个。” “两位好,工作辛苦了。” “咦,是边境神父,您休息回来了。”两个士兵看见边境走来都微微行礼,态度和前面截然不同。 “嗯。”他面带微笑应着。 二人抬头,看到了紧跟在边境身旁的女孩,问道:“您身后这位是?” “是孤儿院的修女托我照顾的孩子,叫格蕾娅。” 格蕾娅看见边境转过身,笑容和蔼地向守城士兵介绍她。她有些愣住了,他和刚才面对自己时判若两人,夕阳打在那张脸上让他看上去无限温柔,像一个与她认识了许久的好哥哥。他轻轻推动她的后背,让她站到了士兵面前。 “你、你们好。”格蕾娅不敢看士兵,只好低头睨着边境。她搞不懂边境想做些什么,眉宇间满是担忧。 “格蕾娅小姐你好,能否摘一下帽子让我们检查?”士兵看不清她的脸,只好问道。 她这下犯了难,双手抓着兜帽不肯松开,几乎把脸都要挡上。要被发现了?格蕾娅脸色惨白,她目睹过桑吉除魔的过程,那些魔物一旦被人发现都死得很惨,她还不行死。“我……”一阵恶寒流过身体,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没事的。” 一双大手覆在了格蕾娅的手上,轻而易举就掰开她紧张的手指。面部的兜帽敞开,士兵们看见的是一张精致的脸庞,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错愕,一阵风吹过,银白色的发丝从兜帽深处飘出。眼瞧帽子就要被垂落,边境把手按在了她的头顶,只有长长的银发在随风飘舞。 “就是这样,她不太想被人看见头发的颜色。” 边境带着有些抱歉的笑容说着。 “啊、啊,没事的,我们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身份,实在是不好意思。”面对这种态度的边境,还沉浸在刚才所见容貌之中的二人如若初醒,原本只是秉公办事的二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让他们通过。 跨过城门后粗糙的地面上开始出现整齐排列的砖石路,格蕾娅还是第一次踏上这么平坦的大路,薄薄鞋底下传来的坚硬质感让她眼睛发亮,一路都盯着脚下。“可以抬头了。”边境误以为她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害怕,忍不住对她说道:“我帮你看着呢。”他的手在她头顶按了许久,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和头发,让她感觉暖洋洋的。 格蕾娅听话地抬起头,周围没有其他人,边境的表情再次恢复了冷漠,嘴角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刚刚见识过他另一幅神态的少女眨了眨眼,盯着看了好久。 “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边境被她看得发毛,忍不住问道。 “没有。” 可她还是一直盯着! 边境猛地转头皱着眉她对视,可她全然不惧。紫色的瞳孔像一汪清泉,翘起的睫毛在其中投下一片阴影,眨眼时像池水中随风晃动的树林的倒影。该死!他连忙转过头不再看她,任凭她灼热的视线持续了全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