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白天像虫子一样蛰伏起来,为了晚上进食或是狩猎养精蓄锐。如今这群几乎毫无防备的伤员,对狼人来说是绝佳的猎物,不管是为了啃噬人肉还是为了取乐。城主派来的十五人精英小队对付山贼或许游刃有余,但面对哪怕一只这种智慧程度的狼人,都只能惨遭蹂躏。边境扫视着居民区周围郁郁松松的树林,由于缺少管理,这片居民区可以说是穿插在山林一角,周围可供狼人隐藏的地方比比皆是,甚至不远处就是群山。 边境把视线收回附近,果不其然在其他几棵树以及远处的地上看到了若隐若现的痕迹。他完全明白了狼人的计划,如果边境按照这条线索继续搜查,他会被引向与村子完全相反的方向,待晚上它袭击村庄,自己绝无可能赶得回来。 真是只聪明的狼人。 边境从树上一跃而下,从河边找来泥土擦在脸上遮盖自己的味道,绕开来时的路,从另一方向向居住区附近走去。摸清了狼人的计划,他大可以守株待兔等待晚上狼人自以为万无一失地出来狩猎,但那不是他的风格。谨慎、迅速地在白天解决才是上乘之计。 一切顺利,他顺利的找到了狼人踪迹,识破了它的诡计,现在更是知晓藏身方向。但惴惴不安感却在心里无限蔓延,太过顺利了,甚至比起之前的搜查都要短暂迅速。他拨开灌木丛行走着,总觉得有被自己遗忘的地方。这种不安感让他萌生了“是否应该回一趟村落提醒他们自己发现的事”的想法,但这一想法很快被打消,他觉得照这个速度搜查下去,下午就可以解决那只剩余的狼人。 边境顺着山崖搜寻,看见不远处的斜坡上有一处被密丛遮掩起来的岩洞。他全神贯注地向那边走去,突然脚步一顿。 为什么自己已经确定只有一只狼人了呢? 身后的树林里传来树叶剐蹭的响声,一阵寒意顺着脊梁爬上他的后脖颈。 格蕾娅在家无所事事,她并非勤奋的好学生,边境也不曾嘱咐让她在家认真自学魔法,因此毫无复习预习的自觉,大多数时间坐在角落抱着膝盖放空大脑,听着浑厚的钟声判断一天过去多久。 客厅的角落刚好可以将整个屋子一览无余。正对面是餐桌和开放式厨房,边境早晚会给自己做最简单的饭,把面包切片,涂抹黄油,再烧一壶热水冲茶或者泡咖啡。边境怕烫,虽说像老人一样总是喝热水,但往往要晾半天,喝之前也要吹上一会,等到完全降为常温才喝得下去。 “那为什么要烧水呢?” 边境狠狠瞪她一眼,她只好吐吐舌头不再多问。等到边境背对着她去收拾碗碟,好奇地像小猫一样舔了一口杯中漆黑的液体。 如同魔女炼制的毒药一样的液体只是沾到舌尖就让格蕾娅忍不住开始咳嗽,苦得她眼角挤出泪水,她动静太大,边境马上就发现她偷喝自己咖啡的事,又是一次无声的目光审判后按着她的头让她喝完了那一整杯,之后让格蕾娅发誓再也不偷喝他的咖啡。 事到如今想起那份苦味格蕾娅都忍不住喉咙发苦,于是起身学着边境的样子将水壶放在灶台上。她不会烧火,左等右等也没有听见水壶发出往日里那种鸣叫,最后只好喝着温水。她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脸贴在桌面,侧着头刚好可以看到边境的房间。 他的房门紧锁,看不到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一如边境封锁起来的内心。他似乎总是想很多,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心事和顾虑,因此才阴晴不定。或许有一天自己能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或许没有那一天。 格蕾娅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用胳膊垫起脸颊,放任自己的意识睡去。 睡梦中的时间总是过于快速,醒来或许就可以看见边境那张总是不开心的面孔。 时间一晃而过,第二天的太阳也徐徐落山。大门依然从外面被锁,被黄昏挤满的房间里只有格蕾娅坐在角落。边境依然杳无音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