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浦快有一个多月没见到裴璃了,心里惦记着她频频闹着要出宫去将军府。 可周临拘他拘得紧,不许小皇帝随意出入宫闱。裴璃怕他担心,伤势好了些便赶紧进宫去看小皇帝了。 彼时司徒澜庭已经在周临派锦衣卫的“护送”下抵达珈蓝,不日便将回到大月境内。 只是在珈蓝时,恰巧遇上裴家查封之事,偌大的裴家从珈蓝到江南所有的产业悉数全部被查封。 裴封被捕下狱,张芷兰临盆的在即。裴家数十口人被关押在裴府不得外出,不得请医诊脉传换接生婆。 张芷兰难产,熬了整整一天一夜未生下孩子。 司徒澜庭停留珈蓝听了裴家的遭遇后买通当地官员,当夜便带着人冲进了裴府。 张芷兰看见他,如见救星般地哭喊他救救自己。 “大皇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司徒澜庭忙得冲上前跪在床边安抚已经虚脱了的人,“嫂嫂,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他似乎总是这样救人于危难之间,从前救裴璃,现在救张芷兰。 “大皇子,给我口水好吗?我好渴,好渴……” 张芷兰拽着司徒澜庭的衣服,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茶壶。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进过水,双唇都干裂了。 听了她的话随行来接生的老嬷嬷赶紧提起桌上的茶壶到水,可壶里轻飘飘的,却是空的。 老嬷嬷着急道:“回……回大皇子,没水了,壶里一滴水也没有了。” 司徒澜庭怒斥她,“没水不知道去找吗,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屋子里的老管家扑通就跪在地上,“大皇子,没水了,一滴能喝的水都没有了。后院的井前几天跳了个丫鬟进去,尸体臭在井里喝不了,看押的官差也不给水,夫人只能这样干熬着。求求大皇子救救夫人,看在将军的面子上救救她,老奴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 西褚大律规定,罪犯家属罪从主犯,定罪前一律由官府看押,不得私下照拂,请医看诊。违者一律以包庇罪论处,因而没人敢给张芷兰请大夫。 当然其中也更不乏携私报复者,阿谀谄媚者。以为裴璃被胁去京师为人质,裴家军易主,裴封被捕。裴家当难再以翻身,而落井下石。 老管家虽说是要报答司徒澜庭当牛做马,如今却是寸步难行,自顾不暇。 “嫂嫂别怕,司徒带你离开这里,别怕没事的。” 司徒澜庭看了眼周临派来监视自己的锦衣卫和珈蓝看管裴家众犯的官差,未加犹豫抱着张芷兰便出门去。 果然还没走出去就被为首的官员拦住,“大皇子要带犯人何去,放下她!” “今日之事,在下劝你这芝麻绿豆小官还是不要阻拦的好。有事自然是本皇子担着,身后这几位锦衣卫的爷是你们九千岁的人。他们都未阻拦本皇子,这自然也是九千岁的意思,你们好大的狗胆,还敢忤逆不成。” 司徒澜庭迫会拿捏人,那官员看了眼屋里几个如罗刹般的锦衣卫又被唬住,讪讪的让出了路。 两个时辰后,因救治及时,张芷兰并未大碍。只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却是他的一声哭声也没听到。 她醒来,抓着接生的嬷嬷问:“嬷嬷,孩子呢?他怎么样了,为什么没哭?” 接生的老嬷嬷闪躲着眼神没说话,替她掩好被子就急匆匆的开门出去。客栈外,司徒澜庭抱着包被里小小的孩子,伸手去捏捏他的脸。 许是因为听得老话总说侄子肖似姑姑,只觉得刚生下来粉粉嫩嫩的小团子长得像裴璃。 他总以为和裴璃是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看现在不是有了吗。 周临杀了她的侄子,而他救了这个小粉团。 他是个向来不吃亏的主儿,怎么可能看着她和那阉人双宿双飞呢。 “跟本皇子去大月好吗?大月可好玩了,等你长大一定会喜欢它的。” 司徒澜庭自言自语的笑起来,闻了闻那奶娃娃身上的奶香味。然后让人喂了些水给他,小娃娃就安静的睡着了。 再进屋看张芷兰时,他手中什么也没有了,坐在床变脸色凝重的看着她。 “已经是万幸了,是个男孩。嫂嫂同裴大哥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张芷兰簌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意料之中,又似难以为接受,埋在被子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是娘不好。对不起……” 司徒澜庭看她哭得难过不能自已,想起了那孩子肉嘟嘟的小脸有些心软。 可是裴璃对他不曾心软,他做了那么多,她只当理所应当了。 南都,裴璃还并未得知裴家被查抄的消息。周临在找合适机会的告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