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还没说完,刺耳的手机铃声在病房里响了起来,打断了江瑾欢的话。 严雅摸出手机,待看清其上的来电显示后,脸上的神情是江瑾欢从未见过的复杂。 嘲讽,不耐,可笑,痛苦,可怜,愤怒,恨意,委屈交杂在一起,让严雅整个人透着一股悲凉的气息。 “我出去接个电话。”严雅冲着江瑾欢笑了一笑,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起身出了病房。 “喂。” “死丫头,现在出息了就敢不接我电话了是不?“ “我生病在医院,人多没听见。” “病了?从家走的时候都好好的,这说病就病了?你糊弄谁呢?我告诉你,就是你要死了,也得给我把婚礼办完再死!” 严雅捏紧手机,紧咬着下唇,刚哭过的双眼中又泛起了泪光。 “还有啊,那医院是吃钱的地方,你一个丫头有那么金贵?还上医院瞧病,你给我马上走!我和你爸都愁的不行,你还有钱看病,果然是个白眼狼。有这闲钱你给我寄回来,阿骏结婚要用钱的地方海了去了。” 见严雅不出声,电话里那女声又聒噪了起来:“死丫头,你聋了是不是?我同你说的话你都听到没?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可不是让你白吃白喝的!” “妈!”听到最后一句话,严雅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是爷爷一点一点将我拉扯大的!我上小学,上初中的学费也是爷爷一点一点攒出来的!你们养过我什么?!我上高中,上大学的学费是我自己一分一毫赚的!我一个人病的要死的时候,你和爸来看过我吗?没有!我饿的连水都喝不起的时候,你和爸有管过吗?没有!从我出生起,就对我不闻不问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卖了自己,好让你们收彩礼给严峻他结婚用!” 病房内,江瑾欢眉目沉凝,严雅的声音中满是破碎的情感,字字泣血,让她都心疼了起来。 “你个死没良心的白眼狼哦,敢对生母吼了哦。我是造了什么孽哦,生了你这个赔钱货,还得……………” 严雅没有听完严母的哀嚎,掐断了电话后直接将号码拉入了黑名单,而后蹲下身抱着膝盖无声的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严雅抬起脸来看向了天花板,最后一抹眼泪站起了身,拍了拍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才返身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瑾欢姐,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严雅,你…………没事吧?” 严雅往外走的步伐一顿,心里强压下去的委屈愤恨因为江瑾欢的这一句关心,而溃不成堤。 “瑾欢姐…………”严雅转身,泪水混合着不解委屈汹涌而下,“我不明白…………明明都是一个爹妈生的,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女生,就活该遇到这些吗?” 在严雅的哭诉中,江瑾欢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在严雅身上的事。 前段时间,严雅接到电话,她爸爸进城的路上被车撞了,要死了,让她回去看他最后一面。 严雅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看看,定了当晚的票,就赶回了老家。 而等严雅回到家才发现是被骗了,她爸爸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好的不能再好了。 之所以骗她回去,是因为给她相了一门亲事,让她回去相看。 那相亲对象是隔壁镇上的大户,在他们那一片都叫的起名号,家庭条件自是没得说。 然而人却不怎么样,不是不怎么样,而是非常不怎么样。 吃喝嫖赌抽是样样精通,还家暴。 娶了三个老婆,都是被家暴打的半死,落了一身的伤病,起诉离婚的。 就这样离婚后,还总被骚扰和威胁恐吓。 闹得三家都搬走了才算是停歇了下来。 这两年,那男的年龄大了,想要有个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