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猜他应该很忙。 但不至于忙到没空联络。除非他的手指断了,打不了电话发不了信息, 要么脑壳被花盆砸破失忆, 要么就是单纯想让对方先低头而已。 幼稚死了。 试探纠缠这么久,不嫌累吗?陆梨知道自己脾气硬, 容易折腾人, 霍旭西也一样。如果他们之间有谁稍微柔软一点, 温顺一点, 或是,成熟一点,哪儿需要这么费劲呢。 说到底,大概性格互补的男女才更合适,她和霍旭西属于同类,太相像,碰撞越激烈,火花越大,受伤越多。 都是自找的,谁让她偏偏喜欢上这种狗东西,明知泥潭还跳,走得辛苦能怪谁? 不过好在陆梨最近很忙,腾不出空来纠结感伤。 这天一大早,她和清彦送陆萱去机场。 陆国庆帮女儿把行李拿下楼,邹慧娟不赞同她回新加坡,脸色很难看,但临别在即,终究不舍,和女儿紧紧拥抱。 隔着车窗,陆梨看着一家三口发呆。 清彦担心她触景生情想起自己的父母难过,于是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说来也巧,我和你做了那么多年邻居,却不认识你姐,后来我们聊天提起舒城才发现这层关系,挺奇妙的。” 陆梨淡淡笑道:“她小时候来我家玩过,只是没有和你碰面。” “或许打过照面,但大家不记得了。” “怎么会,你从小到大都是校草,长得那么扎眼,打照面一定会有印象的。” 清彦好笑道:“我什么时候当过校草,你比我还清楚么?” 要命了,这些得天独厚的人还让不让普通孩子活。 陆梨反问:“不然雅涵姐姐怎么看上你,她眼光高,又挑剔,难道被你年级第一的成绩俘获吗?” 清彦顿时好奇:“她竟然这么跟你说?” 陆梨吐舌头:“不是,我瞎猜的。” “……”清彦语塞,哑然片刻,哭笑不得:“你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这么调皮捣蛋?” “二十七岁。”陆梨郑重提醒:“请不要随便添加女士的年纪。” 他连连点头:“抱歉抱歉。” 说话间,陆萱戴着渔夫帽和墨镜上车,这段时间不少媒体试图找上门做采访,她害怕被拍到。 “下次回来不知什么时候了。”陆萱情绪复杂:“谢谢你们送我。” “忘掉那些不开心的。”清彦轻声说:“你的天地很广阔,打起精神来,没问题。” 陆萱微叹:“我现在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休息,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 清彦并不赞同她如此消沉,但没有继续灌输道理的意图,只说:“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陆萱眨眼:“你以后结婚成家,也能打吗?” 他笑:“可以。” 陆萱自嘲:“放心,我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但是谢谢你。” 送完陆萱登机,清彦和陆梨返回舒城,车内只剩他们两个。 “现在几点?” “十点半。” “回去正好请你吃饭,之前说要请客,一直没抽出空。” 陆梨“嗯”了声。返城的路上弥漫着局促的气息,她和清彦能聊的话题寥寥可数,即便开个好头也无法深入,不过停留在寒暄的阶段,礼貌、温柔,却也生疏。陆梨渐渐没了精神,缄默中索性掏出手机把玩。 聊天群正在讨论中午的聚餐,老大今天带他们下馆子打牙祭。 章弋特地圈她:“梨子姐,一起出来吃火锅嘛。” 陆梨手指微动,嗒嗒敲了几个字,稍作停顿,想想又删掉,当做没看见。 车子在高速公路奔驰,她忍不住打哈欠,倒头就睡。 醒来已经回到舒城,清彦有些迷路:“这是哪儿?我照着导航走的,怎么不对?” 陆梨张望:“前面修地铁,封了,从母婴店后面的巷子拐进去吧。” “老家变化很大。” “是啊,一年一个样。” 清彦记得她的口味,打算带她吃海鲜:“你喜欢哪家餐厅,帮我指路好吗?” 陆梨指路,却来到一家火锅店。 正值中午饭点,生意红火,经理领他们到最里的座位。 “有没有靠窗的位子?最好接近门口。” “得等一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