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学猴子叫?」她看着我,说:「像真的一样。」 「我……我就是跟着猴子学的……」我不敢说我天生就会。 「你叫白目白?」她压低声音问。 我疑惑地抬起头来。 「好奇怪的名字!白目白,」她自言自语般轻轻重復了一遍,噗地一声笑了,「为什么你爸妈会给你起这个名字?」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我喃喃道。 我低头看看我的手掌,的确是人的手掌。转过头去,吧台里的玻璃酒柜映着两个人的影子。 那是小瞳和像人一样坐在这里的我。 但一个月前,我只是一隻被关在笼子里的獼猴。 那这个名字到底是我的名字还是他的名字呢?如果我的名字是jack,那个被焚烧炉烧掉的猴子又是谁呢? 「不想说就算了」,她略有些不悦的声音把我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不是不想说,是我想不起来了。」我的记忆里真的找不到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了,「我父母没跟我说过。」我补充道。 她笑了,「没关係。你跟女生说话一直都这样吗?」 我支吾起来,总不能说我没跟别的女生说过话吧。她又笑了。 我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鬼使神差道: 「我就是想为什么我要叫这个名字,如果我叫另外一个名字,我还是我吗?」 她笑得更厉害了,「你当然还是你,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 「那如果我不是我呢?」 「你不是你?那你是谁呢?难不成你是猴子?哈哈哈,意识交换了不成?」 「意识交换?」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我一阵心慌。她看出来我是猴了吗?她是在试探我妈?但是看她眼里除了笑意并无其他,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是意识交换?」 「就是你的意识不在你的身体里,就像交换灵魂一样。科幻片里常用的桥段啊。」 「交换了灵魂?真有这种事吗?」 这一个月以来,我既疑惑又恐惧,看到谁都觉得像那个疯教授一样。我不敢说话,不敢做事,不知该怎么办,也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商量。现在,面前这个曾经帮我解围的女人让我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我衝动地想要对她坦承一切。 「意识交换……」她向前倾了倾身,酒吧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皮肤像揉了焦一般柔软细腻,温柔无比。 她轻声低语道:「我曾经进过我爸爸的档案室,看到了一些关于意识交换的资料。」 「你爸爸的档案室?」 「是的,上面有写自古就有过人和动物发生了意识交换的事例。」 「自古就有过?」 「嗯,资料上说有个人跟他家的狗交换了意识。不过我只看到一点点,就被爸爸发现了给赶了出来。」 「爸爸?」我才反应过来她总提她的爸爸。 「嗯,嘿嘿,我是墨教授的女儿,墨小瞳。」 我不知道墨教授还有个女儿,白目白的记忆里没有这部分。又或许我并不拥有白目白所有的记忆。 「那你还有看到别的什么吗?」 她往后靠了靠,长吸一口气,沮丧地摇了摇头:「爸爸的档案室从来都是间人免进,我也偷偷溜进去的。我看到的,冰山一角而已。」 我有些兴奋,举起酒杯灌了一大口,感觉舌尖被辣得要冒出火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你对意识交换感兴趣?」她声调高了几分,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有机会能进爸爸的档案室吗?」 我猛地抬起头,看到她瞪大了的眼睛闪着激动的光,顿觉一股暖流从胃扩散到全身。我的心又乱跳了起来。 「我有时候会去墨教授的办公室,档案室就在办公室的里面,进档案室那个门并没有锁,但是我们这些学生一般也不会进去……」 「既然我们对意识交换都有兴趣,我可以陪你一起进去看看。」小瞳直截了当地对我说,有些迫不及待。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