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的危险执迷不悟。 她闭着眼睛饮下一口。 「咳、咳。」 她被酒精呛到咳了几下。 酒保笑了笑,以眼神点头示意,再试一次看看。 不服输的她,又喝下一口。 酒精的刺鼻味在口中蔓延,鼻腔渐渐感到刺酸。 心跳加速,闷热的空气让脑袋涨疼,好像能感觉到手腕的脉搏跳动着,就像一条蛇伺机而动。 再喝。 再喝。 一饮而尽。 不諳饮酒的段思亚霎那间头昏脑胀,红的、橙的、蓝的,酒吧昏暗的灯光就像深夜里头的宇宙星辰;笑着、唱着、哭着的人们散发着光芒。 不那么刺眼,反而昏昏欲睡。 直到,她看见手腕上的眼镜蛇像盯着猎物一般,朝双目袭来…… 忽而有股反胃的灼热感在胃部搅动。 怎么那么像妈妈刚开始下厨煮的菜,难吃。 母亲笑顏从心底窜出,忽然想起亲生母亲逝去后就忘得差不多的脸胖庞。 小时变成孤儿是新妈妈耐心地带着自己骑脚踏车,绑了双马尾的新发型,生日拿到新洋装。 来到新的家。 有了新妈妈。 新的最爱之人。 热烫的液体从目眶流出…… 段思亚无力的手松开酒杯,以双手摀脸,断断续续的哭声被淹没在酒吧鼓燥的西洋摇滚乐之中。 怎么就不能喜欢了? 怎么她继任成为我的母亲之后,就不能爱了? 我喜欢她的眼神,她的笑容,她温柔的手,还有细心陪在身边的日子。 我爱啊。 我就是爱啊。 比其他人还深爱着她。 怎么就不可以…… 捨不得,只是捨不得自欺欺人罢了……明明那么的喜欢,却不能喜欢。 呜…… 「还好吗?」 段思亚的哭泣声中插入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浑厚低沉的声音,突如其来。 段思亚听过这声音,但是她当然不算认识这个人。 她只是听母亲分享而得知这个人的存在。 她抬头一见,简直不敢置信…… 这个男人将手上的苏格兰威士忌放在段思亚座位的木製圆桌上,冰块碰撞喀拉作响,他拉开高脚椅,率性地坐在段思亚旁边,厚实的臂膀若有似无地碰着段思亚的右手。 男人从名牌西装外套掏出香菸,点了一根,抽了一口,呼出迷离的烟,性感成熟的魅力在他稍稍斑白的鬍渣上显现。 「你一个人吗?」 段思亚略感轻飘飘的,与这名男人相视而笑。 「是。」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再清楚不过。 眼前这名男性是「王总监」——母亲的约会对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