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要信了。 可他心里大概在笑我多愚蠢,他随便勾勾手指我就再次上当,之后该如何踹掉我这个狗皮膏药呢? 他没有接过录音笔,而是牵着我往楼上走,他说有东西要给我看,路过客厅的烛光晚餐,我叫停他:“我们先喝杯酒庆祝胜利吧。” 他木楞地坐在那里,我背身边说话边把小垠给我的迷药掺进他的酒,我说:“阿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吗?” “……在琴房。” “不对哦,是在乡下的公园里,”我笑,把酒杯递给他,“是好久好久前的事了,你忘了很正常,可是我一直记得,那时候我就很喜欢你,或许这就是血缘的魔力吧。” 他擎着酒杯,似乎陷入回忆,我喝了口酒,渡到他嘴里,我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有真正爱过我吗?” 他迟疑了。 你看,根本就不痛。我昂头大笑。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桩事,如果我把顾珩的计划告诉你,你愿不愿意庇护我?” 秦泓诧异看着我,他绝对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他不会错过这样绝好的打击顾珩的机会,他微微前倾的身子暴露他的想法,但他仍在试探我:“为什么要背叛顾珩?” 我冷笑,拈起一支烟点燃:“你们不会都以为我原谅他了吧,呵,是我演技太好,还是他演技太好?我要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继续。”他笑着。 “坏了他的好事,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把我囚禁起来慢慢折磨也说不定,所以当他传出我失踪的消息时,你必须集中火力针对他。” “我……我……”顾珩已然说不清话,他的眼神聚不起焦。 我捧着他的脸,低头深深一吻:“我知道你从来没爱过我,我不再伤心了,哥哥。” 楼上究竟有什么我并不好奇,小垠的车在外面等我,我钻上车,苏宅在夜色中愈来愈小。 尽管我们做了不少功课,但我们后来仍未能离开B市,我们轻装前行,用假身份证买了车票,人声嘈杂的长途汽车开动时,小垠已累得靠在我肩头睡着,他为这次逃跑下了不少功夫。 我彻头彻尾是个自私鬼,从顾珩回来说要赎罪,我就开始谋划,私下与小垠见面,我们甩开顾珩派来的保镖,站在花园的橱窗前,装作陌生人窃窃私语。 我为自己的胆小层层加锁,引诱小垠用他的勇气替我做决定。 “你的父母不会同意帮我逃跑的。” “那我们就私奔,我为你打点好一切,我们逃去香港,我的朋友就在那里。” “万一被顾珩抓住?” “我来抗下一切,就说是我强行带你走。” 他急切且热忱,我利己且冷漠。 小垠柔软的黑发抵在我的脸颊,像毛茸茸的小狗,我忽略了他苍白的嘴唇,和偶尔避开我的独处,只因我那时自顾自沉浸在充满陷阱的人生泥淖中。 暴雨夜中的争执慢慢变得清晰。 “你为什么找我陪你演这么出戏,”是柳逸的声音,“哦,你是不是怀疑秦泓就是当年害死林家夫妇的凶手,想借刀杀人?” 沉默比雷声更惊心动魄。 “我就说嘛,你跟那妓女就是逢场作戏,诶,那你岂不是白挨我爷爷一顿打。” 车窗外澄黄的月亮高高挂着,车身摇晃,我也迷糊睡着,明天B市的血雨腥风我不去想,朦胧中我想起从前为秦泓读的一首诗—— “我把握住的,全变成光 我丢弃的,全变成灰烬一样 我是火焰,确实无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