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买来挡住脸,趁乱走开。” 舒沅感觉是说错了话,自责地低下头去。 没有人会想知道他是如何躲藏。裴见瑾见她低头,生出些酸涩的痛楚和快意。 舒沅轻轻说了声抱歉。 裴见瑾置于膝上的手指倏的一紧。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可她这样容易惹哭,若知晓他在踏入安国公府前经历的一切,会为他流更多的眼泪吗。 裴见瑾别开脸,攥紧的手渐渐地松开。侧颜疏朗,眉眼冷凝,似乎毫无触动,吐出的字也是冷冰冰的:“我与你仅有数面之缘。你如此关照于我,恐会伤了你与裴衍的交情。” 她杏眼湿漉漉的,闻言困惑地眨了眨眼,嗓音糯糯:“他如何想,与我何干。” 舒沅想了半晌才琢磨出他的意思。 他不会以为她成天裴六哥哥地叫着,冲着裴衍那张脸,也能将裴三哥哥叫出口吧。 裴衍和不成器的几个纨绔厮混在一起,招猫逗狗,沆瀣一气,再过两年怕是更了不得。沈彻都跟她提过,让她别跟那几人走近。 舒沅连忙分辩道:“我从不与他说话。没来往过,往后也不打算走动。” 她多次过来,眼见着寻常仆役都敢为难裴见瑾,八成就是他裴衍授意的。裴衍这种人哪里配得上跟她说话。 舒沅眼巴巴地望着裴见瑾。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像是听进去了,可也没什么别的反应。 . 走进自家别院,春桃远远望见炊烟袅袅升起,喜道:“看来是沈小公子许下的鹿腿送来了。” 回院后春桃还没抓住知情者问话,一个衣衫单薄的小厮便直直奔了过来,一脸急色,正是沈彻身边贴身侍奉的墨台。 墨台这个文绉绉的名字是沈彻祖父亲自取的,意在劝勉。结果墨台跟在沈彻身边,没劝着沈彻读多少书,反而习起了武。 墨台的性子随了沈彻,除非要关祠堂反省,其余事皆是淡然处之,现下却是火烧眉毛一般,满脸急色。 墨台上前来手忙脚乱地见礼,直起身来便喊道:“姑娘救命!” 舒沅救沈彻的“命”没有十次也有五回了,听了这话也不急,将人带回厅中,不紧不慢地给墨台倒了杯水,放到他跟前,才颔了颔首道:“说说吧。他又闯什么祸了?” 墨台眉毛皱成一团,愁眉苦脸:“这次不是主子惹祸,是天降横祸!” 然后抓起茶盏灌了一半下去,噼里啪啦地讲了出来。 沈彻这趟出来,沈老尚书定了个期限。 沈彻一时脑热与人下了赌约,获胜后便拆了鹿腿令墨台先给舒沅送来,沈彻和其他人一起走,要晚一日回来。原本还能及时赶回。但墨台刚从官道下来,山坡上又滚下石块,几乎将路堵死。 墨台问了前来疏通的士兵,他们都说彻夜不眠地清理,也要两三日才能通行。墨台在那儿派不上用场,只好抱着鹿腿回来了。 将鹿腿送到别庄,按理说,墨台赶回去向沈老尚书禀明才是正经。无奈墨台跟着沈彻胡闹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墨台去说,实在不大可信。 舒沅眉目一松,原是央求她借个人给他,去沈府跑一趟,跟沈老尚书禀明实情。 “你挑个会骑马的跟你走。快去吧。” 墨台千恩万谢,脚下生风地忙去了。 在他牵马出门后,隔壁庄子侧门上也行出两人,一身劲装,策马上了入城的官道。 从墨台上门到离开,也才两刻工夫。烤鹿腿格外耗时,膳房的厨娘一刻不停地忙活,也要等上三个时辰,午膳是指望不上了。 厨房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