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糖进嘴,和师父一样嘴甜:“那个公子人很好的,我听人说要给那些早逝女婴做法事呢。” 周云赞同道:“二位好事将近,如此乃是积福。” - 银顶朱帷的马车中,舒沅手握书卷,心不在焉地翻过一页。阳光自窗缝里渗进,照得她手中书页半明半暗。 春桃正想劝姑娘收了书册,免得伤了眼睛,却看她唇角轻勾,不知是出神间想到了何事。 马车行速放缓,外面响起叫卖声,舒沅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口渴,便叫春桃倒茶,伸出手去却碰到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舒沅吓了一跳,慌张地收回。 抬眼看到薛承璟,才发现春桃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只留他们二人。 薛承璟轻握着玉白的杯盏,茶水自杯沿漫出,顺着手指往下流去。舒沅拿出锦帕为他擦拭。 薛承璟骑马多时,这时掌心发热,舒沅隔着锦帕也能感觉到异于己身的热度。 舒沅一直是负责的好孩子,自己惹出的祸事自然要认真解决。她一手放在他手腕处握住,一手仔细擦拭。 柔软细嫩的手指贴着他的指节,显得又白又小,很脆弱纤细的模样。 薛承璟喉结上下滚动,眸色微深。 她的手指也很漂亮。很适合被他一根一根细细亲吻,或者紧扣在头上,迫她迎向他,极尽亲密。 这些都是午夜绮梦出现过的场景。 非常不堪。异常卑劣。 “到了青州,你住在何处?”舒沅问。定远侯府在青州有几处产业,城内就有一个适合她住的园子。 迎雪那里收到了青州城内来的消息,几位官员说已为他备了接风宴,还另有销魂之处。 他须得去会一会这些人。 同舒沅说起,自然隐去那些不堪入耳的说法,只说有人为他接风。 舒沅做事细致,又怕给人添麻烦,总是求尽善尽美。他的手比她大上一圈,她用了许久才让他的手变得干净清爽。 舒沅平时没干过活,大约也没人知道她稍一活动,指尖便透着可爱的粉色。叫他很想握在手里把玩。 薛承璟垂眸时眼睫下覆,藏住了眸底神色,舒沅坐在一旁看着,只觉得他必定在思考一些正经事,轻易不能打扰。 听得外边摊贩叫卖,舒沅倏而想起那面黄肌瘦的师徒俩,便问了句:“那两个道士是青州人士?” 薛承璟抬眸看向她:“不是。”顿了顿又道,“带上他们是另有用处。” 那神医良药暂且不提。片刻前他骑马路过那道士所乘的马车,听得了只言片语。 那时周云正与谷宁小声议论他与她的姻缘,竟然无意间提起他们的婚期,与他的打算十分相近。 他如今在她面前愈发克制不住,种种妄念疯长。再等两年,恐怕分外艰难。 薛承璟难得有些心烦意乱,便举杯灌了半杯清茶,正欲再斟茶,却发现舒沅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薛承璟若有所感,动作一滞。 日光明亮,暖风和煦,照得舒沅侧颜剔透白净,玉颈雪白。 她双眸水润,闪动着盈盈水光。薛承璟早就发现她害羞时耳根和脖颈都会泛粉,此时也是一样,像开在掌心的娇弱粉樱,令人爱怜又想要摧折。 舒沅似乎受不住这种沉默,咬了咬嫣红下唇,然后略带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这是我的杯子。” 薛承璟心怀热意更炽,烧得他指尖发痒,只想顺着她嫩白的玉颈轻抚,再吻上去。 无人能窥见他心底所想,舒沅只听得他说了句抱歉,听在耳里也很诚恳真挚。 他是很疼她的。却比任何人都渴望她的眼泪。 一定很甜。 他有意制止此般念头,但看到她此时模样,心间明了,他届时不会手软。 只如今,很有必要克制下去。薛承璟轻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