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仔细着不贪凉也基本无碍。 可上京途中这一个多月来,忽得旧疾复发加上舟车劳顿水土不服。这病来势汹汹掏空了他所有精气神,导致形销骨立。 夜风不识趣地闯进来,打断了玉晏天的思绪。 他又不禁咳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姜栋给的药粒服了下去。 上京这一路也并不是没找过郎中瞧,只是不管怎么吃药都不见好。 姜栋的赠药他是真的不在乎是否有~毒,他为蝼蚁本就命不由已。至少这药吃了,暂且缓解了身子的痛楚。 烛火燃尽冒着几丝青烟,诉说着短暂的烛生。 借着微弱的月光,玉晏天回到床榻上。 困意来袭,他似乎又看见母亲站在满园桃色的海棠花飘处,温柔地看着他。 翌日,玉晏天被一阵吵闹声唤醒。 “不男不女……” “臭,臭,胖子……” “君子动口不动手……” 听着应该是魏子良三人发生了争吵,玉晏天匆忙换上昨夜送来的那套衣衫出了房门。 他并不是好热闹之人,只是有些担心姜栋,毕竟这是他第一个朋友。 只见魏子良与姜栋互相揪着衣领不放,裴泫铭拉扯着二人试图将二人分开。 可是肥壮的魏子良一个甩手便将裴泫铭推倒在地,玉晏天未动声色上前将裴泫铭扶起来。 魏子良见玉晏天过来,讥讽道:“又来个不男不女的……” 裴泫铭来不及向玉晏天道歉,再忍不住愤然回击道:“魏子良,你这个不学无术之人,梅兰竹菊乃花中四君子……” 原来惠安帝将四人居住的厢房按梅兰竹菊陈设,衣物也随之在衣领处做了标志。 玉晏天如寒梅傲雪不畏艰难,裴泫铭如兰花操守清雅,魏子良可如竹般中通外直,姜栋如菊花潇洒保持本性不陷污浊。 “要你多嘴,裴泫铭,小爷当然知道梅兰竹菊,别以为就你学问多……” 魏子良当然知道梅兰竹菊,他只是对于昨日之事耿耿于怀。他本就是眦睚必报之人,无非是找个由头找事。 玉晏天冲姜栋使使眼色让他快过来,姜栋怎么可能打不过魏子良。 只是这毕竟是皇宫大内,他父亲早就交代过他不要和魏子良起矛盾。 只是终究是孩子心性,一时没忍住。 姜栋也想摆脱魏子良,可他又不敢真动手。 玉晏天见姜栋脱不了身,心急冲裴泫铭说道:“你我快去将他二人拉开,若真出点事,怕是所有人会有无妄之灾。” 话毕,二人十分默契的一左一右去拉扯魏子良。可魏子良已经红了眼,他两个人也拉不开。玉晏天灵机一动说:“挠他痒痒。” 魏子良怕痒忍不住松了手,姜栋这才脱身跑远了。 魏子良骂骂咧咧还要追过去,玉晏天一手拉扯一手抬起,甩了一个耳光子在魏子良的肉脸上。 “啪”得一声,几人同时吃惊不已。 魏子良如同被人点穴般愣住,张着来不及反应闭合的嘴巴呆若木鸡看着玉晏天。 裴泫铭反应过来,也顾不得礼数向远处边跑边喊:“玉晏天,快躲开,魏子良还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疯。” 姜栋也回过神跑过去想要拉走玉晏天,可玉晏天抬手又结结实实打了魏子良一巴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