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舌头打结,杀了裴大国这几字终是不敢说出口。 姜栋虽未说出口,可玉晏天坦坦荡荡应道:“如你所想,也只有唯此,陛下方?能安心。” 姜栋不由胡乱猜测道:“莫非陛下,已下密旨与你,若事成方?可回京?” 可玉晏天既未颔首,也未与他对视。只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继续饮用着热茶。 若非姜栋熟悉玉晏天行事作风,早已恼火他的风轻云淡。 玉晏天慢条斯理放下茶杯,起身与姜栋当?面对视。 “此事谁去做,都会招来杀身之祸,可他不死,终究是个祸害。” 姜栋闻后颓丧道:“这可如何是好?” 玉晏天拍了拍姜栋的肩膀,似在?安抚道:“别慌,车到山前必有路。” 玉晏天说得轻巧,姜栋却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心。 “王爷,大将军请您过去呢。” 门?外有兵士禀报,玉晏天从容不迫应了声:“知道了。” 随即小声叮嘱姜栋:“莫要胡思乱想,待我想好,自有良策。” 姜栋颔首低语:“我陪你同去。” 玉晏天摇头拒绝,轻描淡写道:“不必了,你去书信与你夫人吧。” 眼?见玉晏天撩开帐帘出去,姜栋这才反应过来,大喜憨笑:“你是说,可以回去了……” 一路风雪凛冽,几次将玉晏天戴在?头上的狐毛大氅吹落。 他白皙的面容略有红晕,仿若醉酒微醺般。着实是一幅雪中行,醉玉颓山的美公子。 到了裴啸凌的大帐,魏子越并不在?内。 反倒是温若飏,与裴啸凌围坐在?炉前。 炉上温着酒,玉晏天一入帐闻见酒香四溢。 “王爷快来这,坐着。” 温若飏倒是一副主人家的模样,张罗着玉晏天入座。 玉晏天并未听从,而是恭敬施礼道:“大将军,舅父。” 温若飏十分受用,喜笑颜开道:“你这孩子,真是懂事啊!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裴啸凌似乎心情不佳,有些横眉怒目也不知是不是与谁发生了口角。 裴啸凌冷淡应了一声,自饮了一杯温酒。 温若飏可不理会对方?不悦,拉着玉晏天落了座。 裴啸凌斟了杯温酒,递与玉晏天不冷不热道:“喝杯温酒,暖暖身吧。” 温若飏乐呵呵附和?,劝道:“快喝杯暖暖身,这可是舅父做的药酒,养身壮骨。” 玉晏天没有半分迟疑,痛快饮尽药酒。 见他饮完,裴啸凌拧眉声色俱厉道:“你来此两个多月了,也该回京了,此时回去,尚赶得上年节。” 明?明?是关切之话,可听着语气沉重。仿若有何悲痛之事,令裴啸凌痛苦不堪。 温若飏捋了捋胡子,猛地干了一杯酒,敛容正?色道:“你既然?说不出口,我便替你说了吧!” 玉晏天凝了一眼?裴啸凌,他眼?眸里布满血丝。那丝丝殷红,似许久未睡,又似长久痛哭过。 玉晏天选择不追问,既然?唤他来必是有事要谈。 “那个,裴国老他……” “还是我来说吧!” 裴啸凌眼?神一寒,打断吞吐的温若飏。 裴啸凌冷冰冰又道:“前几日陛下来密函与你,可是说,让你安插人手?,在?我身边?” 对方?如此直截了当?,若非玉晏天早已准备必然?会惊慌失色。 玉晏天坦然?自若回道:“没错。” 温若飏只是闷头举着酒杯,放置唇边倾听二?人言语。 裴啸凌咬牙切齿又有几分无可奈何,叹道:“陛下终究是对裴家,芥蒂太深。看来不走这一步不行了。” 言语一顿,口吻寒厉冲温若飏道:“药,配制好了吗?” 温若飏放下酒杯,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瓷瓶,郑重其事道:“早便配好了,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神不知鬼不觉,送他老人家上路的。” “好好好,那便动手?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