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天色未明,卯时的更鼓声将她吵醒,极其困倦地眷恋被褥中的温暖。 “陛下,该起了。” 外头传来小太监恭敬而谨慎的声音,声不大,但足够清晰传到帐帷内。 陈怀蹙起眉头,好一会儿,才回应:“寡人知道了,都在殿外头候着。” “诺。” “小骚货,五哥快给你压断气了。” 她翻身水懒似的趴在他身上。知他昨日气未消,一整晚都不肯抱她。 枕在温热结实的胸膛,她极依恋这份紧密无间的感觉。软软地撒娇,“哼~喜欢……” “快下去,五哥要去上朝。”他抬手扶住玉肩,被她这么一闹腾,睡意早已消散。 “五哥,快说你爱妹妹。”她抬起慵懒的眸子,含笑生春。清淡的容颜不施粉黛尤胜雪,娇软声儿清润。 “又想做什么?” “哼~想听。” “赶快从五哥身上下去。” “五哥有反应了呢。” “骚货!” 钳住不安分的腰肢,陈怀暗了暗眸色,忍住将这个小妖精就地正法的冲动。 “好喜欢五哥嘤。”被他放到龙榻里侧,玉臂藕节似的环住他的腰,目光流连在衣襟半敞的紧致胸膛。 “用下半身喜欢的么?” 他毫不留情地揭露她。 美人儿毫不介怀,伸手摸了摸馋人的胸肌,芳唇一吻,“五哥真是诱人。” “你只是喜欢这身子,是么?”他捉住不安分的小手。 她很乖觉地摇头,“因为是五哥。五哥的一切,阿纭都喜欢。” 一整日,他的脑海中,都回荡着这句话——五哥的一切,阿纭都喜欢。 “五哥若是没有为你所用,你还会喜欢?” “会。”她笃定地点点头。清澈的眸子里映着湿漉漉的光泽,照出他冷漠的样子。 “呵、妹妹这张小嘴,还能再甜?”陈怀性格清冷桀骜,极难信任他人。 “五哥尝一尝,就知道有多甜了。”软媚撒娇,终于换得他一笑。 “小骚货。”他起身整理衣装,“说出五哥几个优点。” “嗯……五哥霞姿月韵、渊清玉絜、不同流俗、襟怀坦白、芒寒色正孤标洁,清气满乾坤。” “五哥倒是轻瞧了你……腹中锦绣。” “不然妹妹何以这么受宠?”她盯着他动作,轻声道,“五哥抱人家起。” 他起身上朝,她必然也无法赖床。给进来整理的宫女看到,还以为进了刺客。 “自己收拾。”他起身去外间,由宫人服侍着穿好龙袍,回来却见她蒙在被衾里。 “骚妹妹,我得走了,自己谨慎点儿。” 她起身,捧着君王的脸凑到那唇上吻了吻。 为了五哥的自由,她也该努力才是。 因为这个吻,早朝的心情都好了不少。香软弱无骨。 这就是红颜祸水么,无怪乎,那么多帝王爱好温柔乡。 可奇怪的是,其他女子与她相比,都那般没滋味。 只有对她,他才有控制不住的欲望与情意。 蓉城中,繁华景象,只身站在高塔处尽收眼底。秋霜凝结,淡淡的薄雾随着日出渐渐消散,花草的香气在空气中悠悠飘荡,不知不觉居然在蜀国磋磨了快一月。 戴好毡帽,陈纭脚尖轻点,飞燕步轻盈纵跃在屋顶瓦舍。 寻踪蝶的气息时断时连,今日她必要找到那个黑袍人的落脚处。 早市熙熙攘攘的行人,谁也不曾留意头顶处飞快而模糊的俏影。 听力敏锐些的,察觉到房瓦声响,待抬头,却什么也不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