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还是夏末,岛屿燥热无处宣泄,唯有太阳落山后得以稍稍消解,她第一次跟他出场宵夜,到同样码头赏夜景。 彼时宏远国际成立不到两年,海与天空都是深沉的蓝色,她是明亮的,为了成功接近目标人物一步暗暗雀跃。 没想到今日他又会来此,她心底不该有地忽地一软,好像有什么一瞬浸透五内,酸透鼻尖。 “放心,没人杀得了我。”,感觉到她环上腰际的手,他低头,“小淇,下个月拿下宏图,你就嫁畀我。”,不懂得太多感情的事,但这个女人啊,就是特别的。 她给他这话逗笑,“疯子,别人怎么说啊?”,若真有这一日,估计能在周刊连载半年,比豪门婆婆斗女星还八卦,兄长尸骨未寒急着娶寡嫂,恍若蛮荒部落时代。 “谁说埋了谁。” 笑着她忽然心底一颤,这座灯火通明的城不正是蛮荒屠场? 警校未毕业莫安淇已接受宏图的任务,除了靶场,没有真正的出勤经验,亦从未将枪口对准一个活人,直到桂山岛,火药的气味很浓,子弹弹射的凶猛力量将人心震地慌慌失神,就算是为他所迫,她同样染上满手鲜血。 这是他们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在心底深处,有一道分界。 他是恶人,而她,是好人。 他似是敏觉,没有再开口。 午夜时分,奔驰驶入加多利山别墅,任仲成的地方。 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地避嫌,她从未来过此地。与寿臣山的欧式古典风格大相径庭,客厅三层楼高的落底玻璃窗面对一片落羽松与栾树,开放式厨房,巨大绿色大理石纹瀑布中岛,林荫里外掩映。 两人关系转变,成年男女不需什么借词,皆知下午一番纠缠远远未够。 肉体的堕落最是快乐,欲望一但放开缝隙便合拢不了,暂时抛下理性吧,尽情作为又能如何? 长发半干,还有些许潮意在尾梢,莫安淇步入他的卧房,屋顶横过半个房间大小的巨大透明屋顶,夜空流云飞驰,一面落地玻璃仍是院中树影,黑色墙壁,黑色眠床。 他也冲过凉,裸着上身,任仲成身材非常精壮健硕,线条起伏刚硬俐落,没有一丝软弱,不能熄灭的幽微城市虹光里,像一尊黑翅的暗夜撒旦。 她接过他手里纱布,细细将湿透的伤口拭干,包裹,其实缝合并无碍,他看她动作,幽香淡扫诱在鼻尖,下身的欲已昂扬。 “这么多女人衣服?”,衣物间摆了两柜子,标都没剪。 “你以为我晚上做了什么?” 她抬头,摸不准他讲真讲假,“你去买衫?”,无法想像任仲成做这种事。 平安夜店都提早打烊,去哪搜罗这些。 “我也可以去寿臣山叫梁姐拿。”,他俯身就她,一下埋入脖颈,手指梳进发间,头发还有风筒留下的潮暖,“说任太从现在开始搬到加多利山。” “谁说我要住这?” 他不理,粗糙大手由脂膏一样腻滑的手腕而下,解开丝绸结,任由一身胭脂红重坠落地,软软迭堆在雪白裸踝边,红是不可思议的颜色,诱人进入疯狂之境。 “每一件都是我选的,每一件我都想过将它们从你身上剥掉的样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