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不在,她便趁机栓上门,轻拂玉石,从?随身行囊中拿出医用敷料,更换腿部?伤口的?包扎。 她在运送医疗物资的?途中穿越,手头上随身物品,最多的?就是医疗物资。 昨天回来,她立即给伤口消毒包扎,并服药。 可惜的?是,现代的?物资无法使用在古人身上,只能确保在给钱明动手术前,自己的?消毒基本到位,多少降低了感染的?可能。 迅速更换好?敷料,程丹若才拿出随身镜,照了照脸孔。 伤在脸上,怎么可能不在意?可与当时的?险境相比,眼下已经?是老天保佑。 再说,不好?谈亲事,未必是坏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紫苏叩门:“姑娘?” 程丹若开门,丫鬟提着热水进来:“我估摸着姑娘也该醒了。”一边利索地为她卷袖子?,捧出牙刷和牙粉,一边问,“灶上热着吃食,姑娘要用什么?” “不忙。”她道?,“其他人状况怎么样?” 紫苏:“老先生已经?醒了,钱护卫也醒过一次。” 程丹若点点头,梳洗完毕,草草吃两口馒头垫肚子?,便去晏鸿之那?里。 谢玄英似乎也才起来,头发带着微微潮气,大概率刚洗浴过,身上换了件苍青色提花罗直身。 那?青色不知用了什么染料,染得很美,像是雨后的?万顷波涛,更难得的?是,美人憔悴,也没被映衬得黯然?失色。 程丹若费力地转开视线:“老先生感觉如何?” “咳。”晏鸿之本来就扁桃体发炎,昨日又被折腾半天,进一步病倒,喉咙沙哑无声,“有些乏力。” 程丹若为他切脉,心跳正?常,略有些低烧。 “还?是老样子?,多喝水,多休息,不要劳累劳心。”她仍用原来的?方子?。 晏鸿之叹道?:“不能不服老啊。” 谢玄英连忙说:“老师宽心,一切有我。” “你能平安回来,我自然?不必再挂心。”晏鸿之说是这么说,却还?要叮嘱,“我知你心中不忿,可地方军政自有三司治理,切莫倚仗家世?,予人难堪。” “是。”谢玄英道?,“学生有分寸。” 晏鸿之失笑。少年热血,哪有什么分寸可言?他道?:“此次虽是情有可原,终归伤人脸面,我已命人送信去金陵,请日新代为斡旋。” 林新,字日新,晏鸿之的?弟子?之一,三十二岁,为南京府提学官。 所谓提学,其实就是提督学校官,单位隶属于按察司,但不管司法刑名,专门负责地方的?行政教育工作,什么选拔生员,举行乡试,考核老师,等等,一般由进士担任。 而江南省的?都指挥使司,便设在金陵。 这么做,足以显出晏鸿之对?学生的?了解,以及虽然?未曾做过官,却对?官场人情世?故颇为熟稔。 “多谢老师。”谢玄英说着,见晏鸿之喉咙沙哑,赶忙为他倒了杯水,服侍他喝下,这才告退。 晏鸿之润润嗓子?,很快注意到程丹若的?腿伤:“程姑娘的?伤可要紧?” “皮肉伤,不打紧。”程丹若写好?药方,交给墨点,“一日两顿,饭后服用。” 晏鸿之难免愧疚:“带累姑娘了。” “天灾人祸,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