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全无。 程丹若抱住她,准备折返。谁想这时,背后有人喊:“是我三妹!三妹!!” 她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脱了斗篷,直接下河过来了。 “三妹,放开?我妹妹!”他看见自家?三妹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又惊又怒,狗刨着游过来,一把夺走王三娘,又往原路扑腾。 程丹若拦不住他,又怕王咏絮不能及时得到救治,只好跟过去。 对?面是女眷放灯的斜对?面,年青男子的汇聚之地。 “斗篷!”王郎湿漉漉地抱着妹妹上岸,胡乱卷起斗篷裹在?她身上,“人呢?都死光了?叫大夫!” 程丹若忍无可忍:“我就是大夫!放下她,让开?!” 王郎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穿道袍的不是个郎君,是位娘子,又见她浑身湿透,登时发蒙。 “让开?。”程丹若跪倒王三娘身边,侧过她的脑袋,清除她口鼻的污秽,然后解开?她的衣领,让她俯卧,双手抱腰提高腹部,拍打后背,倒出胃里的积水。 试试鼻息,呼吸还?在?,再拨开?眼皮看看,瞳孔并未扩散。 她按住她颈侧的脉搏,数着心跳。 万幸! 心跳居然还?算有力。 “我三妹怎么样?”王家?郎君焦急地问,“她是不是犯病了?” 程丹若没?理?她,观察着王三娘的反应。 她好像慢慢恢复了意识,迷蒙地睁着眼,身体发抖。 程丹若拽过斗篷,替她保护住核心部位的体温:“王姑娘,能听见我说话吗?” “好、冷。”她说,“头……好晕。” “马上送她去暖和的地方,叫大夫来把脉。”程丹若说,“背她,不要抱,让她把水吐出来。” 王郎照办,又担心还?有别?的问题:“吐不出来怎么办?既然姑娘是大夫,不如与我同去。” 程丹若一时迟疑。 她把脉的功夫比不上老大夫,急救过后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自己?也?落水,最好迅速换下湿衣。 犹豫间,已经有人替她回答了。 “京城是没?有大夫了吗?”谢玄英疾步走开?,挥手示意小厮赶走远处的人,压低声?音,“欺负女眷,你好意思?” 他方才?离得远,瞧得不真切,这会儿看清了,火冒三丈。 两个女眷的衣服都湿透了,好在?冬天穿得厚实,不露肤色,只是紧贴身躯,多?少露出女子的身线。王郎倒是好,自己?妹妹裹得严实,却叫程姑娘这般过去,岂有此理?? 谢玄英咄咄逼人,王郎吓一跳,难免心虚。 他说得也?有道理?,好像是不太妥……只是人有亲疏远近,焦急的时候,外人哪有妹子重要? “你要往哪儿去?”谢玄英解开?斗篷,迅速罩在?程丹若身上,恨不得揍这家?伙一顿,“前头多?少人你没?瞧见?” “原想找马车回家?来着……”王郎争辩一句,终归讪讪,往对?岸瞧了瞧,已有仆妇抬来暖轿,便道,“那往后头去。”他背上王三娘,大步走上石桥,径直走去对?面。 那边,许意娘瞧见,不慌不忙调度人手接应,自己?上前阻拦外男。 可待看清是王家?郎君,她便主动?退开?,并招呼其他人避让,叫他快速送王三娘回观里。 谢玄英转头,看向拧头发的程丹若,深吸口气:“我送你回去,师母可在??” “义母不曾来,我自己?回去就行。”程丹若拧干湿发,“我认得路。” 洪夫人不在?,谢玄英哪里敢放她一个人回去,已经落了水,再吹会儿冷风,非得生病不可。 “跟着我。”他也?走上了石桥。 对?面的许意娘停下脚步,秀美的面上浮现一丝惊讶。 谢玄英才?看清她是谁,亦是一顿。 空气立时安静,似有若无的目光扫来扫去。 程丹若扫了扫他们,略有疑惑,原想等等看,可风吹着实在?冷,只好抱歉地打搅他们:“许姑娘。” 许意娘怔了怔,方才?问:“何事?” “你看见我的鞋了吗?”程丹若说,“麻烦找来给我,谢谢。” 谢玄英震惊地瞥来一眼:你没?穿鞋? 程丹若冷淡地看回去:正常人下水谁穿鞋?又不是没?穿袜子。 他:“……” 许意娘也?有些意外,赶紧吩咐丫鬟把她鞋送过来,犹豫地开?口:“谢郎……” 谢玄英何须她说,早就背过身。 程丹若立时踩进云履:“多?谢。” 她瞥了许意娘一眼,知道让谢玄英送她回去,必定要多?出很多?没?必要的麻烦,果断道:“谢公子,留步。” 谢玄英正想说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