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去了再说。” 她选择和谢玄英同一天拜访。 玛瑙想给她换身织金补子的华服,被程丹若拒绝了。她只穿最普通的白绫袄和蓝织金裙,银丝狄髻,略插两件金镶玉的头面。 可?带的绸缎全是好的,什么大红妆花狮子云绸、蓝织金蝶绢、绿遍地金罗、银条纱、葱白纱,全是从京城带过来的好东西。 玛瑙有点心疼:“这些都是预备给夫人裁的,大同买不到太?好的料子,就这么给人,以后可?怎么办?” “以后我穿什么都是知府夫人。”程丹若道,“放心,我自有主?意,装车吧。” 玛瑙只好照办。 夫妻俩一前一后坐车出门。 巡抚的职责是巡抚某省的各个?地方,并不是行政的固定岗位,原也没有特定的巡抚衙门。 毛巡抚如今住的地方,原是个?王府,后其王除国,被当时的总督占了,后来就成为?总督衙门或巡抚衙门。 谢玄英的车刚到,门口就有人进去通禀。 毛巡抚在家,听说谢玄英到访,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 “见过抚台大人。”谢玄英一进门,便十分恭敬地行礼,“卑职来晚了。” 他没有一来就上?门拜访,其实有些失礼,但考虑到其出身,略拖两日,以显矜持也可?以理解。 “初来乍到,诸事繁杂。”谢玄英给足了借口,“这两天才理清头绪,还望大人海涵。” 毛巡抚摆摆手,宽宏大量:“无妨。” 他打量谢玄英半天,笑道:“谢知府年少有为?啊。” “大人过奖了。”谢玄英道,“晚辈才疏学浅,有一事想请教大人。” “噢?” 谢玄英递上?礼物:“晚辈偶然得一字画,却?认不出是谁的,听闻大人爱好书法?,还请一观。” 上?路啊,舒服啊。毛巡抚通体舒畅,笑眯眯道:“这我到要好好看看了。” 谢玄英展开准备好的字画。 毛巡抚呼吸一顿,眼睛发亮:“这、这莫非是赵吴兴之作?” “还邀请大人鉴别。”谢玄英客气地说。 毛巡抚接过字画,仔仔细细欣赏半天,才笃定地说:“其字甚妙,其画古意十足,一定没错了。” 谢玄英道:“原来如此,大人好眼光。”又说,“可?我不爱此道,连赵吴兴的字画都辨认不出,着实惭愧。” “谢知府还年轻。”毛巡抚矜持道,“切莫妄自菲薄。” 谢玄英说:“高山流水也要等知音才是至韵,此画留在我身边就是暴殄天物。若抚台大人不嫌弃,晚辈就借花献佛了,还望您莫要嫌弃。”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毛巡抚故作迟疑:“这不好吧?” “宝物蒙尘,才是真的可?惜。”谢玄英态度诚恳,“还望大人笑纳。” 毛巡抚还要再辞。 谢玄英再请。 然后,毛巡抚“勉为?其难”地收下了礼物。 再说程丹若那一边。 她刚上?门,就有婆子将她请进去,看见一车的绸缎,眼睛都在放光。 “太?太?请坐。”仆妇殷勤地让她在正厅落座,催丫头叫人,“通禀一声,知府太?太?来了。” 程丹若温和道:“听说总兵夫人不在大同,其他人不必打扰。” 仆妇说:“咱们?二娘子是……” “我是来见总兵大人的。”程丹若打断她,“我与总兵大人有旧,请你前去通秉一声。” 仆妇愣了愣,可?见她神色端肃,不似作假,又觉得以她的身份,没有必要编造假话,便迟疑着应了:“是,那、那老?奴这就去通禀。” 她走了,留下程丹若坐在正厅下首,打量着这个?总兵府。 格局就是一般的格局,就是比较豪气。 摆件多金银玉雕,茶碗也是景泰蓝,富贵奢华。 正想着,门口进来一个?彪形大汉,张口就是:“你要见本将军?你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和你认识?哪来的娘们??” 程丹若抬头,朝他笑了笑:“见过聂将军,我姓程。” “我知道,新来那个?知府的浑家。”聂总兵冷冷道,“怎么,他自己不敢上?门见我,派个?女?人打发?” 程丹若道:“外子自会拜访将军,我今日上?门,与外子无关,纯粹是我想见见将军罢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