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也要顾忌一二, 赈灾也有条不紊地推进了下去。 中央王朝终于展现了它的威力,勉强控制住事态。 在这样的氛围中,京城终于能?稍稍松弛些, 过一过节了。 七月初一到七月七,是道教的主场。 各道观设坛祭祀, 祭的则是北斗七星,这两?天路过天坛附近,总能?听见绕梁不绝的步虚词。 仙乐飘飘,是很动听的旋律。 柳氏遣人来问程丹若,要不要去道观参拜,谢玄英就?回了家里一趟,说她前段时间累,中暑病了。 “宫里的好日子将近,怕是用不了几日就?要传她入宫,我便叫她在家里歇息,养足精神。”谢玄英如斯解释,“我陪母亲去吧。”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柳氏也有点不好意思,程丹若前段时间为了芸娘忙了大半月,完了就?陪她去了寺里,听说六月底,还撑着去种了一回牛痘。 大热天的这般奔波,着实受罪。 她并?不想磋磨儿媳妇,便道:“你陪媳妇吧,让老四陪我去。” 谢玄英道:“不妨碍的,我也许久没有陪母亲说话了。” 柳氏摇摇头:“你有正?事忙,不比你弟弟整日在家,我几时去也方便。” “那母亲何时去,打发人来问我一声,我有空便过来,有事便叫四弟陪您。”纵然?是生母,谢玄英也尽量周全,免得婆媳生隙。 柳氏听了这话,果然?高兴:“也好,知?道你孝顺。” 又叫他提一篓枣子回去。 “多谢母亲。”谢玄英接了,可出?了侯府,却叫柏叶跑一趟,把枣子送去燕子胡同,直接孝敬老师。 自己则在街上买了半筐苹果和梨子回去。 程丹若正?在家做糖葫芦。 红色的山楂洗干净,裹上蜜色的糖,风干插在稻草堆上,喜气洋洋的,看着就?红火。 大米和小米眼馋,蹲在草堆旁边,呜咽地扒拉。 “做这干什?么?”谢玄英拿了个?梨,抽出?挂在腰间的小刀,熟练地在指间转了个?刀花,开始削皮。 程丹若道:“本?来想做糖画。” 确切地说,本?来想做焦糖奶茶,结果突发奇想,忽然?想做做糖画,然?后被现实教做人,遂改为糖葫芦。 谢玄英猜到了,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她把裹好的糖葫芦插在草堆上,留两?个?给大米小米嗅闻,其他的都给了廊下抻脖子的小丫鬟,“梨哪来的?” “路上买的。”淡黄色的表皮一圈圈落下,露出?晶莹的白色果肉,谢玄英不喜欢切梨子,直接喂到她嘴边,“尝尝。” 程丹若咬了口,多汁但不甜。 “熬秋梨膏吧。”她道,“正?好有炉子。” “收了。”谢玄英示意丫鬟收拾,“这么热的天,还待在火边上,傻不傻。” 程丹若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确实有点奇怪。 “我再吃口。”她握住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啃了两?口梨子。 别说,很解渴。 谢玄英低首瞧着她的脸孔,苦夏加上事多,这两?年养尊处优才养出?来的肉,几个?月就?掉得七七八八,轮廓又分明起来,像纸片似的。 他忍不住道:“若若?” 程丹若掀起眼皮。 “秋天了,多吃些养养膘。”他说,“太瘦很显岁数的。” 她缓缓抬起头:“你是在说——我老了?” 谢玄英:“太瘦不好。” “你活腻了吗?”她平静地说,“我有提纯过的砒霜。” 他立时噤声。 少顷,毛骨悚然?,“你弄这个?干什?么?” 程丹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他想想,试探道:“毒耗子。” 她微笑:“你说得对。” 谢玄英:“……你压根没有。” 程丹若咬口梨,重?复道:“你说得对。” 谢玄英不吱声了。 她慢慢啃着不大的梨子,一口一口,慢慢咀嚼。 谢玄英一动不动,拿梨子的手颤都没颤一下,稳稳当当地举在空中,耐心?等她吃完。 梨子很快只剩青色的果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