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不提也罢。”田恭妃摇摇头,并不多言。 敏姑姑好言相劝:“娘娘也该想开点,该认错的时候就认个错,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宫里?说是母凭子贵,可子凭母贵的还?少吗?” 这话无疑戳中了田恭妃的心?事,她拧眉道:“陛下让我静养,我该如?何认错?” 敏姑姑一听,知道她没有死犟的意思,不由?松口气?。作为宫妃,怎么能和皇帝对着干呢?恭妃恭妃,更要恭顺才行。 “娘娘,宫里?的事向来是猜透不说透,您哪里?需要真的认错。”敏姑姑道,“皇长子在宁国夫人府上,您派人送些东西去,关怀两?句。陛下见你将皇长子放在心?上,‘为母则强’,自?然就高?兴了。” 田恭妃深觉有理,连忙吩咐荣儿将做好的夏衣送去谢府。 而敏姑姑见她采纳了自?己的建议,愈发上心?,说话也大胆了起来,低声道:“承华宫那边,也不能不防。” 田恭妃登时沉默了。 - 田恭妃养病,何娴嫔养胎,后宫中两?大红人纷纷袖手,其余妃嫔更无能耐干涉。 只苦了柴贵妃,既不敢违逆皇命,又心?惊肉跳,夜半睡不着觉,跪在小佛堂里?念经祈祷。 眼见武宗末年的事,如?今却要重演,她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却不知道哪个菩萨能保佑自?己,也不知道事情会以多少尸骨结束。 “不求富贵荣华,但求此生善终。”柴贵妃合十诵念,“南无观世音菩萨……” 倏忽间,天?色微明。 冷僻的院落迎来又一日的死亡。 但今天?,已经没有哀嚎与惨叫了。犯罪的宫人被关押了两?三天?,这几天?里?,他们忍饥挨饿,力气?早已流逝。 虽然还?有求生的渴望,却也觉得给个痛快也不错,省得在受罪吃苦。 身强体壮的宦官走进屋,两?人一组,拖起委顿在地的宫人,将她们拖到梁下。勒死过上百人的白绫发黄发臭,地砖上还?有隐约的水迹,在高?温下蒸腾发散,尿骚气?冲人。 宦官熟练地将她们挂到布圈里?,一个抱腿一个套绳,然后手一松,一条人命就交代了。 如?此绞死了三十余人,日头渐渐升高?。 宦官们正准备绞杀下一批,忽然见潘宫正推门而入,立即叫停:“等等。” 宦官面?面?相觑,重重叹了口气?:“宫正何必令我等为难?” 他们也不想杀这么多人,可皇帝的命令摆在那里?,他们不想自?己被吊死,就只能吊死别?人。 “我不为难你们。”潘宫正徐徐吐出口气?,“宁国夫人清早进宫,说已经知道妖术何来,恳请陛下开恩,陛下已经准了。” 空气?骤然一静。 足足过了半柱香,才听见被捆押的宫人内侍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声。 死里?逃生的宫人哭天?抢地,劫后余生,刚咽气?的尸体堆在墙角,身子却在夏日慢慢冷却,冰冷如?铁。 顷刻间,生与死的界限无限分明了。 潘宫正面?露怜悯,却道:“内侍那边,应当?也有人去了,你们……也先回去吧。” 不错,即便是为宫人行刑的宦官,也有相熟的兄弟被牵连,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在等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