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是描绘一种绝望的心迹,不过对穆婉清来说,更多也是认清自己身为棋子后,对现实的无奈与挫败。 穆婉清沉默良久,死气沉沉的不发一言,直到,陪着她的赵二皇子快失去所有的耐心时…… “赵朔……”二皇子险些没接住怀中的小女人脱口而出的姓名。 “怎么?” 她是身为棋子,不过,作为一枚可以贯穿所有人物的棋子,刚刚心灰意冷的沉思,反而让自己有了冷静下来后另一种思路。 只见她不慌不忙,反而意有所指道:“螳螂,与黄雀,你觉得自己该做哪只?” 怀中的穆婉清不给男人留下思考的时间,而是娓娓道来自己所言的因由。 “我一直以为叶名琛的执着在于他与司徒岚个人的仇恨,可是,我好像只看到了这一点,仅凭此远不足以解释他曾因一枚兵符将我送给赵子钰,也曾在误以为将我和司徒岚杀死后,又回到赵府……” 赵朔不知他们间故事详情,一时间云里,雾里,反观穆婉清,她痴傻时,叶名琛与赵子钰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的商讨,那时的她听不懂,不过这不代表就没记性,反而当清醒时,所有的假设都有了佐证。 “如果说,叶名琛与司徒岚一开始是误会,那后来,他想做实了那个误会……只杀一个司徒岚是不够的,要想万无一失……大渠,晋阳,晏幽……” 赵朔终于听懂了穆婉清在说些什么,一国有乱,天下助之,叶名琛想要的是天下皆乱,然后探囊取物,所以,螳螂,黄雀,赵皇子这才懂女人的隐喻。 穆婉清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男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毫不客气地点破他的想法,“静观其变可不是个好选择,既然要易三国之主,必然会有三国之人的强强联手,晋阳叶家,大渠的人选应该就是子钰的父亲,那随后,大渠之主只会是他父子之间!静观其变,你将会是黄雀嘴里的螳螂。” 赵朔也只是下意识想浅了,不过对于穆婉清点出他的错儿来,他也会虚心听教,而不是像他那浅薄的兄长,因旁人指出一个错儿来,就使绊子,下重手,封人口舌。 “照你之言,我们该如何是好?” 承认自己的无知,其实也不是件坏事,就像他怀里的穆婉清,这不正一脸正经的为自己出谋划策吗? “赵朔,”穆婉清的眉心渐渐聚拢,冲着男人凝思了半刻,“你说我们给司徒岚提个醒如何?让他们两败俱伤,将局势搅浑,然后你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 “是呀,你可别告诉我,你私下里没和什么人密谋些什么事儿。” 朝廷并不是一个人能全盘控制的,即便是太子,也只是太子党,更别说自古以来就是党羽林立,这男人既然从小便想做出一番成就,那他也自会有属于他的党羽。 “就这么信我?”如果穆婉清所言非虚,那明日将发生些什么,就不言而喻了,那将会是场盛会,也会是尸身血海,一切事端的终点,所以她真的选定他,作为自己的依靠吗? “我不是信你,”穆婉清及时打断男人的想法,很是诚恳道:“只是事儿发展到这一步,你是我唯一的选择罢了!”难不成她去给太子通风报信,然后要冰雪莲星作为报酬?等等,太子作为储君,他的胜算好像更大吧! 正胡思乱想,准备弃暗投诚的穆婉清,脸被出其不意地啃了一口,牙印清晰,口水尚粘在上面,“别想其他!你我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明日事成,那你也能得偿所愿!” 他就不能有一丝松懈,这不,就问问,这女人满脸的弃善从恶,准备换个阵营的歪念。 穆婉清敷衍的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其实她心里清楚,此时再换什么阵营都毫无意义,事儿到了这一步,她这个普通人只会是越陷越深,所谓的泥潭,到底该如何挣扎? 当天夜里,许是知道明日会发生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穆婉清辗转反侧,难以安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