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当事人曹錕有点尷尬的摸着自己的大光头,扭扭捏捏地说:「这个…这个…曝露国会议员的阴暗面,这样我算不算有功呢?」眾人实在忍俊不住,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冯玉祥终于找到机会欺负一下曹錕,于是语带讥讽地说:「亡羊补牢、亡羊补牢…。」吴佩孚也不甘寂寞地说:「当初你就没支持段老担任执政?」眼见脾气大的冯玉祥就要恼羞成怒,机灵的曾昭吉立刻打圆场的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嘛!即便你们在那个时候遇到台生,你们也不会相信他现在说的话,你们还是会照原来的方式去做,毕竟权力就像吸毒一样令人沉迷。不过,现在大家不就坐在一起,希望弥补过去犯得错误,重新为中国民主谋划吗?那么过去就让它变成我们的教训吧!知耻近乎勇,不是吗?」曾昭吉话一说完,现场掌过权的老先生都低头不语得思考了许久。接下来的气氛就融洽许多,让王绍屏才得以继续把自己的想法说完。 接着王绍屏继续指出,国会的威信本来就来自于地方实力派的支持,美国建国初年,州的权力大过于联邦政府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民国肇建之后,无论中央或地方的实力派都不在乎国会,只把参眾两院当成自己的橡皮图章。军阀混战之后,有实力的军阀更是因为国会没有代表自己的国会议员,加上国会根本控制不了国政,以至于参眾两院尊严更是严重扫地。导致当地方之间有了衝突,最好的办法还是武力解决。 而王绍屏主张成立联省会议,就是重新把所有军阀纳入议会政治,尝试让地方实力派重新回到会议桌上来,让联省会议重新成为平等且能和平对话的平台。这样做,一方面是让大家放弃以武力解决问题,另一方面训练大家建立民主对话的习惯。这样的设计,或许在很多地方还是差强人意,但无论如何,这样的民主训练相较于国府的所谓一党训政,可算是集思广益、集体练习的初级民主制度了。他这个主张,最终当然获得当年「祸国殃民」的那些长辈们的一致赞同。或许是因为他们下了台之后,失去了权力,才能理性看待国家制度规划的重要性,而不是只汲汲于追求集中权力之后的运用吧? 除了对话机制的建立,王绍屏还力主统一的监督,毕竟满足了军阀利益,总不能苦了老百姓,而能贴近照顾老百姓的制度莫过于独立、而且强而有力的司法制度。对行政措施不满意,告!对地方恶法,认为违宪,告!除了民事诉讼,政治也是透过一系列的诉讼,才能逐步建立三权分立当中司法的威信。 除了针对事情不法的司法,还有对官员贪污腐化的监察,也列为王绍屏关注的焦点。所以他主张将监察、司法收归中央,让各地方势力不会为所欲为的压榨百姓。毕竟中国几千年以来,地方上家族势力所建立的乡党力量太大了,甚至能完全一手遮天。如果没有来自外部的压力,还真能让地方割据变成阻碍民主发展的绊脚石。此外,这项做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维持一个在法律上大一统的局面,不至于让列强势力趁虚而入,运用地方势力谋取列强自身利益。当然监察、司法官员,还有执法人员的人选,还是得通过分省会议审查,以便于制衡南京以公谋私,天天对地方建设搞破坏。他相信,所有势力都有共识而同意的监察委员、司法官,尤其是要派到自己或别人地盘上的傢伙,虽然讨价还价是必然,但品格绝对不会差到哪去,不然大家就一起丢脸。即便不能说上绝对的铁面无私,至少一定比一党私心任命的好很多。 何况他打算把监察体系和专司起诉的刑事检查官都剥离开行政体系,让监察、检察一体,一是专职起诉官员,另一个是专攻刑事。但两者人员会互调,毕竟瀆职、贪污也是刑事案件。这样才不会像后世的监察委员,只能弹劾,却没办法将对方法办。 而且他还打算让司法、监察官员再加上罢免和任期制度,等于让地方上的百姓也参与到部分官员的任用上,也算是全民政治开端的一种练习。因为还没涉及到行政官员,地方反弹不会那么大。反正是罢免中央官吏嘛!干他们屁事呢?这样一来,阻力就小很多。提刑官在古代也算是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番薯的亲民官一类,公不公正,是否依法裁判,在一般老百姓心中还是有着一把尺在衡量。加上名义上是中央派来的,地方势力不在乎会不会被罢免的情况下,才有机会让人民可以大着胆子,去行使自己的权力。上下制衡,中间就產生空隙,民权才有可能在夹缝中获得初步伸张。 监察委员虽然只是监督地方官员,和老百姓没有直接关係,但总是涉及行政权的监督,也算是一种间接民主。王绍屏相信透过任期和在地居民连署罢免制度的设计,几次罢免大事件发生后,老百姓铁定会对选举罢免行政官员產生兴趣,那时完整民主制度的推动就算水到渠成了。当然,地方军阀为所欲为的末日也就到了。他们现在铁定没想到,原以为可以摆弄中央官员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