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抬眸,她以为丹雅是赵麒的人,难道并非如此? 只是宫闱深深,她并不敢轻易相信她人,焉知她不是赵麒派来试探她的,所以笔尖停滞了一瞬,清词抬起手腕,又落下了一行字。 丹雅见她不为所动,神情不由惶急,她膝行几步,抱住清词的腿,哀求道:“孟夫人,求您救救公主吧。” 清词垂眸看她,见她眼圈通红不似作伪,缓缓问:“你认识我?” 丹雅点头:“您进了含章殿,奴婢就认出来了。奴婢在公主府里见过您,前年冬至,陛下的赏赐是奴婢送的,奴婢去的时候,您正在和公主作画,公主亲口赞您的画与她相比更胜一筹。” “还有,华蕊是奴婢的远房姐姐,奴婢从前,也是先皇后宫中的,只是奴婢不过服侍了先皇后半年,就被调到含章殿了。” 她似是怕清词不信,语气又急又快地说了许多。 似乎有这么回事,那时,岁月尚好,还有纭儿。 清词细细瞧了瞧丹雅,眉目之间寻到了那么一点华蕊的影子,俄而,她睫毛轻颤:“陛下要的是天下,怎会为难公主?”赵麒如今皇位并未做稳,是要维持宽仁大度好兄长形象的时候,对宁夏王赵恂许会忌惮,但嘉阳公主对他没有威胁,清词想不出他苛待公主的理由。 “奴婢也不知。”丹雅抽泣道,“但公主真的很不好,还请夫人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救公主。” “公主如今在哪里?”清词问。 “公主被软禁在飞鸾殿。”丹雅应得飞快,“是公主未嫁时住的宫殿。” 可她怎样才能出去呢?宫里头都是赵麒的耳目,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赵麒的注视之下,清词微微蹙眉,沉吟良久,她低声说:“咱们想想法子,光明正大地去瞧公主。” * 掌灯时分,赵麒步入后殿,得知清词并未午膳和晚膳都未用便已歇下,愠怒道:“朕命你们好好服侍姑娘,便是这般服侍的?” 一殿的宫人跪下请罪,丹雅瞥了眼清词,大着胆子道:“皇上恕罪,奴婢劝着姑娘中午用了一点,姑娘便吐了,许是身子不虞。” 赵麒便宣了太医。 太医把脉后,丹雅放下帐子,于无人察觉处朝清词轻轻颔首。 清词便放下了心,来的太医正是丹雅提过的郑太医,曾受过先皇后的恩惠,才会慨然相助。 太医的声音从外屋隐隐约约传了进来:“皇上,贵人风寒已无大碍,只郁结于心,却发泄不出,久而久之,恐生痼疾。” 而后赵麒命太医开了药。 过了片刻,清词听到赵麒的脚步进了屋子,掀开帐子,见她靠在床头出神,便在床边坐下,问:“闷了?” 他的语气辨不出情绪,清词也抿唇不语。 赵麒手摩挲着下巴:“明日我送你去坤宁宫,与滢娘说说话儿,你和她一向谈得来。” 清词忍不住要冷笑,妻妾和睦,是天下男子的梦想罢。 她霍然抬头,含泪看着赵麒:“我不见!那是从前,如今她是皇后娘娘,我却是什么身份呢?” 美人杏眸含泪,楚楚动人,何况于身份上,赵麒是觉得有些亏欠她的,外命妇她现下不能见,他温声道:“这宫中你可还有相熟之人?” “听说嘉阳公主病了,我想去看看她。”清词看着赵麒的眼睛道,话音落下,便见赵麒方才还称得上温和的目光有些阴沉,唇角却是勾了勾:“你想见嘉阳?” 这一瞬间,倒是清词熟悉的那个阴鸷多疑的赵麒了。 她坦然道:“我曾与公主相交莫逆,她病了,我很担心。” “嘉阳在为父皇斋戒守孝,不见外人。”赵麒淡淡道 。 “陛下不也在孝期吗?”清词毫不示弱地反驳,目光里便带了一丝讥诮,她轻飘飘道:“陛下不允就算了。”说着便转身朝里躺下,再不理会赵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