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阿词如今远在江南,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聚一叙? 不想下了马车便看到赵恂。 顾纭微怔,随即缓缓绽开一个灿如春花的笑容。 赵恂接过煜儿,细细端详他的眉目,又看了看顾纭,柔声道:“我很欢喜,是一个长得很像你的孩子,纭儿,辛苦你。” 赵纭瞥了一眼周围的丫鬟侍卫,虽见他们都耳观鼻鼻观心地垂下头,她仍双颊微红,嗔道:“少说几句罢。” 嘉阳公主安排的住处仍是卿云轩,这里应是时时打扫整理,因此看起来非常整洁。 原来乌云盖雪依旧养在卿云轩里,毛光顺滑,比从前肥硕了些,琉璃般的眼珠盯着她看了片刻,便“喵呜”一声扑了上来。 顾纭俯身碰了碰乌云盖雪的脑袋,乌云盖雪一直“喵喵”叫着,似乎久别重逢很是亲热激动,顾纭忍不住笑问:“你记得我,还记得阿词么?” 闻言赵恂面色微变,恰他要回府与幕僚议事,安顿好顾纭便匆匆离开。 正是夏日午后,倦极思眠的时候,顾纭也泛起些微困意,慢慢阖上了眼。 院中一片安静,外头两个小丫鬟的窃窃私语传入她耳中,便格外清晰,两人想必以为她在睡着,百无聊赖开始闲话。 顾纭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忽然听到其中一人道:“是从前常来府中那个孟夫人么?性子温柔又有趣,年纪还那么轻呢,便这么去了,真是可惜。”另一人犹豫着道:“听说不是,只是长相有那么几分相似,孟夫人怎能与宫里那位扯上干系?说是在含章殿去的,和那位......在一起呢。” 如今虽大局已定,但赵恂尚未正式登基,朝中也未有对于赵麒的发落,是以提起他来都比较隐晦。 “别说了,若传入华蕊姐姐耳中,必是要罚我们的。”一人嘘道。 京中夏日炎炎,顾纭不觉已是一身寒凉,她骤然起身推开门。 两个小丫鬟闻声转头,便见顾纭正站在她们身后,她颤声问:“你们在说什么,哪个孟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忙跪下道:“夫人,奴婢错了,再不敢胡吣了。” “你们听说了什么,照实道来。”顾纭面色森然,我便饶了你们,不然,我打发人去与公主说,敢背后议论主子的奴婢,我用不起。” “是!听说是先头那位皇帝.....不是,祈王爷在含章殿自焚,身旁还有一个女子,长相和定国公府萧世子的夫人极为肖似,也有人说便是萧世子的夫人.....,从前总来咱们府里头那位,就是这些,再没有了。” 顾纭却是知道祈王对孟清词有不轨之心,闻言身子晃了晃,一瞬间喉中哽住,泪水渐渐盈满眼眶,所以,是阿词吗?是他害了阿词? 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去,着人寻王爷,便说我有要紧的事找他。” ...... 顾纭一向识大体,知轻重,几乎从未在他议事的时候打断,赵恂以为是煜儿出了事,匆匆结束后返回公主府。 卿云轩里阗无人声,内室里顾纭背对着他躺在榻上。 赵恂坐在榻旁,温声问:“这是怎么了?” 顾纭蓦然起身,竟满面泪痕,她问:“王爷,阿词是不是出了事?” “你不要瞒我。” 赵恂知顾纭与孟清词情意深厚,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你莫哭,你还在月子里,我慢慢与你说。” 赵恂将孟清词被赵麒强掳来京之后发生的变故说了,又安慰道:“萧临简仍在寻,孟夫人许还有一线生机。” 即便早有准备这是真相,被证实的这一刻,顾纭捂着心口,只觉有一处痛到透不过气来,她缓声问:“王爷和世子先前不知阿词在宫中么?” “遗诏是阿词送出来的,你们怎能不知道呢?”她皱紧眉,喃喃自语。 赵恂默了默,顾纭却一下子想通了其中关节,她冷声道:“是有人隐瞒了这一消息?” “是谁?” 赵恂无法回答,嘉阳公主所做所为也是为了他。 顾纭看着他的神情,却于瞬间明白了:“是公主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