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陷入一阵诡譎的静默,包厢里安静的只剩下进食的声响。 一会,厢门开啟,老闆娘端着两杯热柚子茶进来,朝两人微微一笑,「两位刚才淋了雨吧?喝点热柚子茶去去寒。喝之前稍微搅拌一下就行了,请慢用。」 送完茶,老闆娘退出包厢,重新拉上门。 男人勾唇,打破沉默,「这里的柚子茶和婆婆店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你嚐嚐看。」 听闻熟悉的店舖,夏尔雅轻怔。 她之所以会知道婆婆的店,是因为那个她记不得的学伴。 婆婆的店在一条不算宽敞的小弄里,也没有招牌,会去光顾的大都是本地人。婆婆的丈夫是台湾人,知道她也来自台湾以后对她很是照顾,时常不愿意和她收钱。 车时勋会这么说,是因为念书时也曾去过吗? 夏尔雅覷了他一眼,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口,舌尖嚐见记忆里带点蜜香的酸甜。 「一模一样,对吧?」 听见他的声音,夏尔雅抬起眼,正巧撞见他唇边的笑,心下微微一动。下一秒,一张模糊得看不清五官的面容冷不防闪现,耳鬓狠抽,痛得她低叫出声。 遽然的疼痛颠覆了记忆序列,捣乱了现实和虚幻。 「夏律师?你还好吗?」 车时勋迅即来到她身边,才蹲下身想关心,夏尔雅立刻出声制止,「不要过来!」 她抬手横在身前,拒绝他的靠近,声调是显然的防备。 在车时勋起身的同时,她看见了他眼底没藏好的担忧,这一瞬间,她想起了梁禹洛曾经说过的话。 那时候他之所以要她和车时勋保持距离,就是因为这个吧? 车时勋对她,的确太过用心。 是因为他已婚的身份,所以她一开始才没防备,可在看见他忧心的眼神之后,她再重新回想一遍,才终于明白当时梁禹洛之所以顾虑是为什么。 没有一个客户会在尚未与委任律师约好面谈时间前就在事务所楼下等候,也没有一个客户会在没有和委任律师约了会议的时点出现在事务所。 没有一个客户在看见委任律师身体不适时,选择亲自送她去医院,而不是请旁人帮忙,也没有一个客户会守在病床旁,甚至亲自买来热粥,最后还送她回去。 没有一个客户会毫无顾虑地把家里的密码交给他的委任律师,甚至告诉她,如果他没有应门就直接进屋也无所谓。 没有一个客户会清楚记着他的委任律师什么时候生日,在知道她被困在大雨里之后就开车来接她,带她去吃饭,配合她所有的习惯和喜好,甚至她一有状况就立刻来到身边。 没有一个客户会像他这样。 所以车时勋想要离婚,除了想摆脱金恩娜的纠缠和报復以外,或许真的就像旁人该死臆测的一样,真的有那么一部分是因为她,是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吗? 从和她争辩一块提拉米苏的归属权开始,车时勋就已经对她有这种想法了吗? 「车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顾不得疼痛馀波未止,夏尔雅慌乱抓起摆在腿边的皮包,仓促丢了句告辞就要离开。 「夏律师。」 「还有什么事吗?」她故作镇定地穿上鞋,始终背对着没有回头。 看着那明显疏离的背影,男人无声喟叹,弯身拾起她遗落在座位旁的西装外套,缓步走至她身后,在距离两步之遥处,「你的外套。」 听闻,夏尔雅绷着脸略微侧过身,快手接过外套,转身离开。 车时勋站在原地,凝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看不见了才敛下眼。 或许,当初她在婚礼上主动开口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不该刻意和她争论,更不该找上她为自己处理离婚这件事。 就像或许,他的感情早该随着十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