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腰,静默片刻。她的手很快被拉了下来,这次落下来的,是一个时间更久、更深入的吻。 尹之枝“呜呜”了两声,用拳头锤着他的胸膛,手还是被攥住了。 这不是噩梦,不是荒诞的幻想。他们真的在做男女间才会做的事。 她记忆中最爱的哥哥,在唇瓣亲昵的相摩擦中,终于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碎裂了。 尹之枝的眼底渐渐漫出湿润的水汽,脸皮涨热得通红,肺腑却渗着冷,冰冷彻骨。冰火两重,关系的转变,撕扯着她的神智,她感到了茫然、矛盾和窒息。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气息蚕食了。她被裹挟在他的怀里。仿佛漂浮在黑夜的大海上,看不到自己何时能逃离,也看不到他们会飘向何方。 . 尹之枝没想到,变化那日会来得那么快。 而且,是一个最不可能的人,帮她逃了。 岳嘉绪工作很忙,岳老太太的丧礼占据了他颇长一段日程。之后,他还能每天抽出那么多时间来陪她,尹之枝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果然,之后看到她的病情好点儿了,岳嘉绪每天留在这里的时间少了点儿,他得抽时间去工作。 趁他不在,尹之枝找遍了庐山小筑的房间,还是找不到自己的行李,气馁地回到房间,她心情阴霾,看着楼下的积雪发呆。忽然听见,安静的走廊传来了一阵有些急促,却又不属于朱姨的脚步声。 “砰”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尹之枝错愕地回头,看见了一个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人。她一下子撑起身:“岳榕川?” 岳榕川戴着冷帽,裹着围巾,肩上落着碎雪,冒着凛冬的寒气。 在尹之枝看向她的同时。岳榕川也在打量这个房间,以及眼前的人。 布置得温暖舒适的房间,尹之枝穿得很随意,赤着足,散着发,眼睛微红,唇瓣也有些红肿。 心中不好的猜测,在冥冥中得到印证。岳榕川闭了闭眼,收回门框上的手,将一套衣服丢在了尹之枝身上,低声道:“快穿上,跟我出来。” 尹之枝意识到了什么,呼吸急促,抖着手,赶紧把衣服换上了。 这衣服是岳榕川带来的。尹之枝比岳榕川矮一些,折了折裤脚,才穿着妥当,跟着对方下楼:“我们去哪里?朱姨呢?” 尹之枝也没问岳榕川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光是想到岳榕川可能猜到了几分岳嘉绪和她的现状,她就头皮发麻。 “出事后,就有个女人想见你,她说她联系过你,却没回应,就来了我们家。但哥哥……根本不让任何人接触到你,也没说你在哪里。”岳榕川边走在前方,边说:“那个女人退而求其次,找了别人。那个人又来找我帮忙……我们都觉得,哥哥应该一直都把你留在他身边,就找机会过来碰碰运气了。” 说着说着,岳榕川忽然停步,迟疑了下,从楼梯下抬头看向尹之枝:“尹之枝,我哥哥不让你走,你……恨他吗?” 尹之枝垂着脑袋,慢慢摇了摇头。 这仍然是她心里的答案。 她只是被关系的变化冲击得七零八碎,心碎无措,震惊复杂。但……她内心深处,仍然没有一点恨那个人。 岳榕川莫名地松了口气。她显然也是第一次敢插手自己哥哥的事,神情略微紧张,带着尹之枝从后门走出去。人行道下,停着一辆车子。 一周多以来,尹之枝第一次走出庐山小筑,看到马路边的树木和积雪,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身上衣服不够厚,寒风吹得她微微一抖。 下一秒,车门忽然开了,周司羿从车上下来。尹之枝看到他,顿时明白了是谁想到找岳榕川来帮忙的。 周司羿一站定,定睛在她身上,看到她额上的纱布和憔悴苍白的脸色,眸中亦仿佛结了层寒霜。他甩上车门,大步朝她走来。 尹之枝眼前一暗,被他用力地搂入了怀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