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冤枉你了,别认为我小就不记事,谁不知道供奉订过亲呐!” 苏泽兰愣了愣,他还真忘得一干二净,当初设计让先皇赐婚与冷瑶,不过是为了报复段殊竹,时过境迁,早就抛之脑后。 现在想来确实发疯,难怪亲哥哥到现在都心有忌惮。 “我确实不记得,囚禁之前的事仿佛上辈子。”他淡淡地说,眸子里全是漠然。 “是嘛——”茜雪没看到对方的神色,小女儿情态尽显,语气里都是不舒服。 苏泽兰说是啊,人哪有记性一直好的道理,“小殿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早说了唤我供奉不合适,你可曾记得?” 她赌气不理他,寻思这怎么能一样,再说自己也不是忘,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瞧小公主别扭地偏头不说话,苏泽兰明白又惹到了,无论如何小殿下不开心,总是他不对。 “殿下,臣真没有心上人,不信你看——” 茜雪寻思这还能看,莫非把心掏出来,习惯性扭头,四目相对,盈盈一水间。 “我这个人心上空空,不过此时眼里倒是有一位。” 他乐悠悠地说,有意无意,那双桃花眼都揽尽春色。 茜雪的脸又腾地红了,今日胭脂擦得太红,也不知刚才抹掉没有,这会儿好不好看。 作者有话说: 12都是自己写的。 顺便感叹一下苏供奉是十八样全能,什么都会做。 第19章 暖莺春日 苏泽兰去了枢密院,没有见到亲哥哥段殊竹,由新管事的宦官李钰涵引到院内,奉杯新茶,笑盈盈地说些客气话。 他挑眼瞧屋内摆设,细想还是第一次来,外面看着不大,内里却有乾坤,两边墙上悬着花鸟鱼虫画,博古架上全是名家典籍,没有半点棠烨权力中心的影子,倒像误入翰林。 就连对面的李钰涵也是副书生模样,眉宇间尽是儒雅之气,抿口茶,缓缓道:“探花郎这些年受苦了,幸而皇上圣明,总归没有铸成大错。” 苏泽兰恭敬地回:“皇恩浩荡,臣感激不已。” 李钰涵唇角噙笑,拿不准对方来历,万事谨慎为先,“今日主使有事,吩咐我来候着探花郎,主使说了,以探花的才情来我们枢密院实在委屈,他老人家已经奏请陛下,还请探花郎去翰林任职,过几日旨意就该到。” 段殊竹让自己去翰林,自然有必要的用处,既然已经决定为对方效力,换取小公主安稳,他也无所谓干什么,听之任之。 苏泽兰离开枢密院,骑马走在长安大街上,冬天已过,春天露出生机勃勃的影子,繁华柳绿,翠鸟莺啼,清晨空气里还留有昨夜云烟,街边食铺开了张,笼屉揭开全是滚圆糕点,桃杏枇杷落了盘,小商贩挑着扁担,吆喝着:“状元糕,晦气消,三月春闱跃龙门,秋入状元及第来1。” 他微颔双眼,享受着人间烟火。 马踢踩在露水打湿的地面,湿热又新鲜气息绕在鼻尖,唆眼瞧路边有老人家在卖纸鸢与风车,姹紫嫣红得好看,随即下马选了个精巧的蝴蝶筝,准备讨小殿下欢心。 手放在缰绳上,正准备上马,忽地背后不远处传来小女孩的声音,瓮声瓮气,“我就想要那只彩蝶的纸鸢,今儿就要——” 对面人挑眼一看打扮,就知金枝玉叶不好惹,忙笑脸回:“小娘子,最后一只蝴蝶鸢刚才有位郎君买走了,明儿我们还卖,有更好的!” 小丫头性子急,一跺脚,“明儿谁要你的,我偏今天喜欢,今天要——店家,你就不能现在给我做吗?” 还没等老头儿开口,轿子上又下来位身穿琉璃蓝襦裙的妇人,后面还跟着两个清丽侍女。 她轻手拍了下小女孩,温柔眸子里含着一丝责怪,“姝华,你又淘气,今天若不是去庙里进香才不会让你出府,刚才怎么和老人家说话呢!” 小女孩顿时没了气焰,不情愿地低下头,嘴里念叨:“本来就是嘛,做生意还不多准备些纸鸢来卖,让人扫兴。” “姝华!”妇人生了气,眉宇严厉起来。 见状不好,寻思这等人家得罪不起,旁边的老头儿连忙劝,“夫人莫要责怪小娘子,都是我们不是,原该多做一些摆着才对。”说罢又看向小女孩,“小娘子别气,明儿我们不只有蝴蝶筝,还有翠鸟,小鱼儿,保管你喜欢。” 小孩子到底好哄,抬起眼,眸子亮起来,“老人家,那咱们可说好了,明儿的纸鸢和风车我都要了,你可不许卖给别人,若是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