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毓看错了,就是封毓会错了意,毕竟封毓有多不靠谱,她这个做娘的心中还是明白的。 想着,李氏便道,“毓哥儿,你莫要再这里胡说,是我让懿姐儿过来陪缜哥儿用午膳的,缜哥儿哪里来的酒,想必是懿姐儿不知道,从后厨里带了酒来私自喝了,这个丫头从来就不让人省心。还有毓哥儿,我知道你不喜欢缜哥儿,可缜哥儿是何心性我看在眼里,日后莫要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不然我可就要罚你了。” 封毓一愣,见自己的母亲不由分说也要偏袒李缜的模样,气得剑眉倒立,转到一旁不说话了。 李氏见了,心想也不能让她嫡亲的儿子因为这件小事而跟她见外,便道,“行了,多大的人了还成日计较这些,今日的寿宴过后,你明日就要去进学了,今夜早点歇息。另外,你把懿姐儿抱回她的画轩去,让她回到自己的寝房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我在罚她,年纪这般小竟然学会喝酒了,当真惯不得。” 封毓听她母亲这般说,却想起了另一件事,连忙转过身上前而来拽着李氏的衣袖道,“母亲,您这个时候过来,可是中堂的客人都走了?那苏家的那位姑娘呢?她也走了?” “宾客都已经离开了。”话落,注意到封毓话中只问苏莞一人,又见封毓不同寻常的面色,李氏敛了敛眸,盯着封毓道,“你问苏姑娘做什么?” 封毓迟疑了下,一瞬间带着些许踌躇的面色落在李氏眼里可就不寻常了,她身为过来人,自然看得出来封毓面上一闪而过的少男的羞涩,秀眉一蹙,正要开口时,却听封毓道,“母亲,听小妹说你们在护国寺时便见过。这位苏姑娘,母亲觉得如何?孩儿……孩儿今日第一眼见她便觉得很是合眼,母亲可否……” 话音未落,却被李氏当即打断,“绝对不可。” 李氏想起苏莞今日与李缜之间的事,虽说李缜拒绝了苏莞伤害了这个姑娘,但苏莞身为女儿家,在外人的宅中对一名外姓男儿表现得如此倾心,甚至不在意旁人目光也要亲自面见李缜,虽说勇气可嘉,可对于一名女子而言,这是有损她声誉的。 更何况,苏莞今日所表现出来的对李缜的爱意便说明了她心中有李缜。李氏又怎么可能让封毓娶这样的女孩儿进门,当即便沉下了脸道,“毓哥儿,旁的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不行。你喜欢谁,也绝对不能喜欢苏家的这位姑娘。” 话落,不顾封毓骤变的面色,李氏也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当下又道,“快将你妹妹送到画轩罢,另外,给我收起心思好好读书,姻亲之事,你暂时不用想了。” 封毓不明白为何提及此事时他母亲骤变的面色与冷下来的脸,想起他母亲对待他与对待李缜截然不同的态度,心下更加委屈,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李氏已经转身出了屋,回过头来望着床榻上睡得正憨的封懿,面色闪过一丝不忿。 他就是看中了苏莞,他母亲越是不同意,他反而越要将苏莞娶回来。 此时此刻,并不知自己一面之缘已落入一人眼中的苏莞在与母亲黄氏一同回到城东红袖长街上的苏宅后,便直奔自己的寝房,关上房门扑倒在床榻上闷头哭了起来。 黄氏担心自己的女儿,便也一同跟了进来,见苏莞扑倒在内间的床榻上,彷如宣泄似的嚎啕痛哭,知道她今日的的确确是受了委屈,在心底暗骂李缜的同时,也生出了让苏莞死心的意思。索性也不劝慰了,随她哭去。 像她这样的姑娘家难得吃这种闭门羹,自然是伤心的。不过好在她只见过李家的小郎君两次,感情还不深,痛苦一场后,那心思想必便也断了。 想着,黄氏又悄然退出了苏莞的寝房,顺手关上房门,临走时朝苏莞的贴身丫头眉儿轻声嘱咐道,“莞姐儿今儿身子不爽,你让她自己在屋子里歇息片刻,晚些再进去看她。” 眉儿福了福身,“是,太太。”说罢便目送着黄氏走远了。 黄氏回到前院,苏福也适才下轿,回到院中。 黄氏见苏福面露倦色,忙叫丫鬟去沏一杯茶来给苏福醒神,又上前去给苏福解下今日特意为了前往封宅拜寿而穿上的有些繁重的对襟圆领束带长衫,换上了一身轻薄而宽松的窄袖绸衫。 苏福年近四旬,面上并不显老,反而是中气十足,面目有一种中年雅士的儒雅之气,这会儿伸展着双手任由黄氏给他宽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