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段淮脑子乱乱的,理不出什么头绪,只知道拉着温妍,不想她走。 温妍见他不说话,伸手过去,摸摸他额头,“不舒服吗?” 段淮怔怔地,也不说话。 温妍在他床边坐下,等了会儿,发现段淮貌似又没什么动静了,睫毛一点点往下沉,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但她稍微一动,要起身,或是要抽手,他又立马很警醒地睁了眼睛,弄得温妍特别无奈。 她只得低头哄段淮,“我去倒水,马上回来,就一分钟?” 温妍重复过几遍,段淮仿佛才听懂了似的,慢慢地点了下头,手也松开了些。 她出门,兑了杯温水,推门回客卧,却见段淮已经睡过去了。 他喝醉酒也不折腾人,是那种很乖的类型,倒头就睡。 温妍把水放在床头柜上,拉过被子,给段淮盖上,又开了空调,等温度上来了,才退出了房间。 隔天,温妍父母都去上班了。 两人的职业没温妍他们这么自由,温煦还好些,郑宜以前却是连年三十都要在医院值班。温妍和段淮在家里待着,闲着无事,温妍翻了自己的相册出来。 从小到大,厚厚一大本,都保存地很好。 一页页地翻,温妍小时候的回忆,也被一点点勾起。 幼儿园六一儿童节表演节目、小学参加演讲比赛、初中打辩论赛…… 段淮的视线停在其中一张照片上,照片里的温妍,穿着芭蕾舞裙,在台上翩翩起舞,身姿优美。下一张,她怀里抱着捧花,舞台灯光泄下,少女笑颜柔美恬静。 温妍见他盯着照片看,回忆了一下,道,“这好像是我高一拍的,那一年学校百年校庆,班主任找到我……” 段淮抬头,安静专注地听温妍说话。 指尖不经意似的,滑过照片上少女带笑的脸颊。 小村镇的学校,教育资源匮乏得可怜,更不会举办什么比赛和活动。这些对于普通人而言很寻常的经历,对于段淮,却显得有些遥不可及,但他很喜欢听温妍说,轻声细语地描绘,他仿佛从她含笑的眼睛里,窥见了幼时的温妍。 认真表演的小温妍、辩论赛上自信大方的温妍、舞台中央被灯光簇拥着的温妍,公主一般…… 她在那些他们不曾遇见彼此,甚至不知道世上有彼此的存在的时候,无忧无虑、被宠爱着生活。 这隐隐约约给他一种错觉。 仿佛他是在另一个地方,等着温妍长大,辍学、去北城、去酒吧唱歌,他按部就班地按照命运的安排,一点点地向前,虽然有一点难,但温妍也是一样的,她长大、念书、去北城念大学、开花店……然后,某一天,他们在酒吧遇见。 是上天的安排,也是命运的馈赠。 这么想着,那些昏暗的日子,似乎也熠熠生辉起来。 -- 放假的日子很悠闲,眨眼间,就到了年三十。 今年温家的年夜饭,难得团圆了一回,郑宜没去医院值班。吃过年夜饭,温煦和郑宜守着电视看春晚,两人知道年轻人不爱看,索性把准备好的压岁钱提前给了,随他们年轻人去玩。 温妍本来无所谓出不出去,但想到段淮第一次来苏州,怎么也要出去感受感受这座古城的年味,两人便全副武装地出了门。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