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与太妃娘娘的亲信,至于其二,他记得钟芫是会洑水的,所以应当是不会出事…… 再者他知道钟芫一心要离开皇宫,而此刻屋外却杵着如此多的侍卫…… 她若是看到,或许不会回来。 箫怀执犹凝之时,却突然发觉箫成玉望向自己目光。 男人眼中隐隐泛起的晦暗,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下来,因为尹行进来了。 两人目光交错,让人看不出分毫。 高大的男人单膝跪下,那眉间的伤痕带着几分粗旷凌厉。 “启禀陛下王爷,都城传来消息,郑大人已成功破城,朝中诸位大臣也已被悉数解救,荣安王等叛军被困魏宫,只需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尽数捉拿——” 两个兄弟互相看了眼,然后箫成玉却嗤笑了声,“既然皇叔那般喜欢魏宫,孤便让他再多住几日,告诉郑玄,就地整军,待孤归朝后再作行动。” 尹行跪地领命,随即片刻未留又匆匆而去。 太妃娘娘虽然不懂这些争权夺利,但也知晓这次祸事应当是平息了。 她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箫成玉:“玉儿,这次多亏了阿芫娘这把老骨头才没出事,你可要找到她……” 原本方有几分喜色的陛下,在听到钟芫的名字时,突然地收敛了笑意。 那双墨色的眸子隐隐带着几分阴郁,只是那细微的情绪藏于眼底,旁人窥视不得。 “母妃放心,儿臣会带她回来。” 这个时节的风里总带着几分清寒,那寒意不深,却细细密密将人缠绕。 钟芫在看到箫成玉与箫怀执在一起的瞬间,便清楚自己不可能回去。 如今箫成玉轻易不会再动箫怀执,但他必然会将他身边的人审问一番,而对尹行来说,他们之间也只是利用关系,便是出卖了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所以十有八九箫成玉已经知道她救下箫怀执的事。 她自是不会指望箫成玉原谅她,只是如今人财两空,输的实在有些惨了。 而眼下这般,恐怕九川也会被她连累…… 虽然更早之前,钟芫便已经考虑好诸多后果,但她眼下还不想认命,总归能逃则逃,能躲则躲,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生? 只是此时的她实在有些狼狈,她身上还湿着,发髻也有些凌乱,为了不惹人注目她只能选些僻静的路走,易县不比皇城处处生意铺子可以让她换身行头,她现在也只能将就。 好在这个时辰寻常百姓家都在家生火准备朝食,路上人烟不多,钟芫避开了主道之后也正好避开了常知县的队伍。 好些年没有体味这种落魄了,钟芫看了眼自己被划破的双手,然后又看了眼漫长的山道,振了振精神继续往前走去。 所谓狡兔三窟,她也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即便郑秣驻守的那处居所暴露了,可她在青州、淮安仍有打点好的落脚点,而青州那处甚至连九川都一无所知。 而钟芫虽然一开始有些踯躅不定,但在得知大局将定后,她便找了机会与附近乡民打听了去青州的路线。 只是路途遥远,只靠一双腿只怕要走上半个月。 想着钟芫看瞥了眼出城的官道。 易县此地虽靠近皇城,却没什么存在感,耕地少人口也少,所以当地百姓喜欢走商运货,有些兄弟多的人家,也常常去皇城接送跑镖。 所以易县的官道向来繁忙,时不时便会又车马行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