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将自己抱成一团,不敢看他。 萧阑光手中转着一只小巧的团扇,轻轻拍在丝滑的深红绸袍上,见她像只乌龟一样装死,轻声道:“我当年,便该猜到,死的那个冤枉鬼不是你。” “当初我将你养得胖得像个球一样,一推就在地上打着滚,而死的那个的家伙,像个病歪歪的瘦鸡崽,又怎会是我脑满肠肥的小可怜。” 被侮辱了人格,春晓忍不住反驳他,“你才是脑满肠肥!” 小团扇砸到了她的怀里,“怎么,如今身份有多贵重了?本殿还骂你不得了?” 春晓收嘴,身份并没有尊贵,她还是个可怜又贫穷的贺家庶出七小姐。 她将小团扇拿住,下意识往怀里塞,这东西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萧阑光看到她的动作,眼皮跳了一下,“你怎么一点没变。当年卷走我皇子府多少钱财,如今眼界还这般低?小白眼狼,还给我。” 春晓憋着嘴,依依不舍地将玉柄小团扇还回去。 她在皇子府打工赚的那些钱,都拿去养另一只白眼狼了。 当年她从皇子府逃出来,安生了一年,隔年又溜出去玩,在漫天大雪里捡到了一个好看得不像话的小乞丐,小乞丐狼狈得奄奄一息倒在河沟里,她将她背到医馆救了她,又花钱给了她一个家,之后又花钱送她念书,鼓励她好好读书,考上状元有个好前程。 可谁能想到,掏心掏肺,掏空了她的钱,养的竟然不是个小姐姐,而是个男儿郎。 那个叫阿柳的小男孩兴冲冲地告诉她,“先生今日为我取了名姓,以后我就叫柳觊绸了。虽还不解其意,但我已学会如何写了,晓晓儿,我写给你看。” 春晓简直被这个名字砸昏过去…… 往事不堪回首,春晓这个小白眼狼,泪眼朦胧地看着被她白眼的前任老板,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春晓吭吭哧哧:“是我的错,殿下怪我也是应当的。我不该一时糊涂,我罪无可赦,白眼狼都该死。” 萧阑光打量着她,察觉一丝不对,却又没放在心上,“你确实对我不住,不过本殿慈悲心肠。给你个机会,你现痛哭一场。取悦了本殿,我便饶了你。” 春晓儿原本还能哭出来,但前老板这么一说,她就哭不出来了。 她忽然想到:“那个,殿下,小的……小的当年走得匆忙,当月的月钱,似乎还未结算。” 小团扇又砸向她怀里,“满身铜臭味的小猪脑,光长个头不长脑子,见了本殿该说什么,本殿爱听什么,你当真不知?” 春晓知道他爱听什么,他爱听马屁。 虽然这家伙长得妩媚高贵,看起来不可接近,但是特别爱听好话,她当初就哄得他找不着北。 春晓抱着小团扇道:“慈悲心肠,天地第一美丽的大皇子殿下,是小的有眼无珠,当初被猪油蒙了心,才会逃走,我知错了,希望殿下大慈大悲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你就像天上的明月,我就是一只小猪,您这轮明月,不要同小猪一般见识。” 萧阑光不轻不重哼了一声。 春晓又低头:“您瞧,在您那边,我长得多好啊,脑满肠肥的。离开了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