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分到各个房头,各房的日子紧巴巴。这且不说,遇到婚丧嫁娶红白事都是有定例的,娶媳妇三千两,嫁女儿两千两两,实际开销、嫁妆聘礼是要各个房头自己贴钱的。 三房两个嫡子一个庶子,一位嫡女两位庶女,五房一位嫡子两位庶子,一个嫡女一位庶女,光办喜事,就令两个房头花费甚大,两位太太头疼不已。 不像西府,每年收入进了曹延轩一个人的口袋,只有一个儿子两位女儿。 三太太转动着手上的镶红宝石戒指,“王丽蓉你还不知道,不做无本的买卖,花再多钱,弄回这个纪云娘也值了。” 这句话,五太太是赞同的:新姨娘花容月貌,出身良家,有功名的爹爹,有前途的弟弟,任何男人都会放在心上。 “换成我,是不干这种事的。”五太太嘟囔着,自家两房小妾,一个得丈夫宠爱,一个生了庶子女,还有两个通房丫头,够她心烦的了。“一个两个乌眼鸡似的,还不够家里乱的。” 三太太这次没笑,长长叹一口气,话语中第一次露出些许怜悯:“我有时候想,若我和她一样,年轻轻的,就得把宝哥儿珍姐儿抛在世上,叫旁的女人做母亲,别说一个姨娘,就算” 五太太用帕子甩她手腕,呸了一声“你这人,没轻没重的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怕菩萨怪罪。” 三太太便把话题转回到新姨娘身上,“我本来还打算,等过两年,把我娘家的妹妹给七叔说合说合,这回啊,依我看,算了吧。” 这句话,五太太是赞同的“无论谁当了七叔的填房,就冲这个纪云娘,都够她喝一壶的,你瞧着吧,日后西府的日子消停不了。”说到这里,她想起什么,唉声叹气地:“我那个远方亲戚,本来我还想,给七叔做个妾室。” 三太太八卦起来,脑子转的很快,“怎么好端端的,宋兰姐....难不成,她见过七叔?” 闺中女儿是不应该见男子的,传出去家风不严。五太太掠过一丝懊恼,遮遮掩掩地说“还不是她日日跟着珍姐儿,八成见了七叔一面。今年她到了年纪,我给找了两个人家,她挑三拣四的不肯,你说,她没什么嫁妆,我给她掏钱置办,还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说,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了,她说什么,无依无靠的,不愿离开我身边....” 这个时候,纪慕云已经见到曹延轩了,却没什么机会说话:到双翠阁的时候,寿星公已经醉倒了。 紫娟指挥着,小厮和书童把人扶进西捎间,纪慕云忙拉着紫娟问“喝了多少酒?可吐过没有?” 紫娟直叹气:“几位和爷要好的朋友灌爷的酒,爷喝了一气,送走客人,爷吐了一回,说回姨娘这里,姨娘可要好好服侍,夜里热着茶。” 纪慕云便叫人沏了浓浓的茶,备了醒酒石,熬了热汤放在棉屉里,又拿了干净衣服,用热水给曹延轩擦洗一番,换上干净寝衣,才给他盖上夹被,曹延轩已经鼾声如雷。 夜间曹延轩醒来一次,去了净房,也不说话,回床上倒头又睡。纪慕云喂他喝了温水,不敢睡实了,在他身边半睡半醒地歪着,直到外面天光渐亮,才睡着一会。 到了平时请安的时辰,纪慕云略一犹豫,对冬梅说:“你去趟正屋,若是太太没起来,便对程妈妈说,爷在院子里,我脱不开身,下午再去给太太请安。若是太太起来了,也是这番话,问太太有什么吩咐,回来告诉我。” 冬梅便去了,一会儿儿回来说,“太太还没起来,程妈妈说,今日歇一日,姨娘明早再去请安吧。” 看起来,七太太也累了。 她松口气,问“两位姨娘和六小姐呢?”冬梅说,“也都到了。夏姨娘听说爷在我们院子,没好声气,于姨娘什么都没说。” 回到卧房,纪慕云却没听到鼾声,走到床边一瞧,曹延轩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杏黄色绣葱绿花枝大迎枕上,正打哈欠呢。 纪慕云欢喜地走过去,又回到炕桌端茶壶,“爷,您觉得怎样?想吃些什么?” 一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