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还在惦记,打算派人去问,纪妹妹不定多欢喜呢!”又喊程妈妈“派人给东府送信,给舅老爷送信,再给城西铺子....” “不必了,左不过一个秀才,又不是高中金榜。”曹延轩抬一抬手,“我已经派人给纪家送了信,你不必管了。” 王丽蓉撇撇嘴,满脸不以为然:“老爷,这么好的事情,您可不能在说什么低调谨慎那一套。纪妹妹是我挑中的,也是我接回家里的,进门一年就生了昱哥儿,算得上有功之人。就冲这个,纪妹妹的弟弟举业有成,我们家也得表表心意。再说,纪妹妹的弟弟是在我们家族学读的书,向来得夫子赞赏,宣扬开来,别人听说一个十五岁的小儿在我们族学只读了一年书,就中了秀才,只会说我们府里读书人多,说我们族学文风昌盛,是金陵城独一份。” 连纪慕云弟弟的年纪、夫子的态度都一清二楚。曹延轩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目中平静无波。 王丽蓉越说越理直气壮:“再说了,爷,虽说妾室的亲戚不算正经亲戚,可日子是人过的,家里又不是皇宫内院,低头不见抬头见,干嘛分的一清二楚?爷,这件事情我给纪妹妹做主了,我....” “这件事情,我来办。”曹延轩打断她的话,不容推辞地说:“如今珍姐儿在家,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好好歇着,多陪陪珍姐儿吧。” 王丽蓉张开嘴巴,却罕见地没发脾气,硬邦邦扔一句“有您在,妾身自是放心的。” 曹延轩没什么话,站起身却被王丽蓉留住了,“爷,妾身还有件事同您商量,是关于纪妹妹的。” 他便坐回原处,“说吧。” “近半年来,妾身病着,家里的事情考虑不周。”王丽蓉有条不紊地,显然是考虑过的,“不提妾身,家里姨娘向来是一个大丫鬟、一个小丫鬟、一个粗使的婆子,哥儿姐儿就不同了,每人一个管事妈妈、一个奶娘、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两个粗使婆子。等哥儿姐儿年纪大了,单独开院子,再添两个小丫鬟或两个小厮。” “纪妹妹那边,进门的时候妾身把冬梅拨了过去,连同一个小丫鬟一个干粗活的婆子。去年纪妹妹怀了身孕,老爷想得周到,派了绿芳三个过去。待昱哥儿落了地,老爷,纪妹妹身边拢共那么几个,服侍了纪妹妹服侍不了昱哥儿,服侍了昱哥儿,纪妹妹身边又少了人。捉襟见肘的,总不能一个人当两个使。” 她一边说,曹延轩一边想,双翠阁的人确实少了点,宝哥儿和珍姐儿走到哪里,身边一堆人就跟到哪里。 王丽蓉继续说,“如今妾身病着,没那么多精气神,老爷,您看着给纪妹妹添几个人吧!” 曹延轩点点头,“知道了。我去一趟五叔家,饭在那边用,你带着珍姐儿宝哥儿吃吧。” 待他走后,青绸帘子一甩,珍姐儿板着脸出来,气呼呼地往临床大炕一坐:“娘~您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王丽蓉奇道:“娘什么时候不好说话了?” “娘~”珍姐儿没好声气,“我讨厌纪姨娘。” 王丽蓉噗嗤笑了,对捧着个托盘的程妈妈拍一拍黑漆炕桌,“放过来吧--你看看这丫头,还跟小孩儿似的。” 程妈妈笑道:“我们四小姐是和您撒娇呢!” 王丽蓉看一看合拢的门帘子,低声说:“娘也不喜欢纪姨娘,不过,娘得给你爹爹面子。” 珍姐儿嘟囔:“都怪您,好端端纳谁不好,非得把纪姨娘领回家里,自从她进了门,爹爹,爹爹....” 爹爹就被纪姨娘迷住了。她到底是女儿,不好意思责怪父亲,“只去纪姨娘院里”。 王丽蓉不以为意,“没有纪姨娘,也有张姨娘,李姨娘,王姨娘,你爹爹总不能不纳新人,家里总不能只有你弟弟一个。既然如此,还不如我自己挑。珍姐儿你说,纪姨娘进门一年多,恭不恭敬?乖不乖巧?守不守本分?针线好不好?比起你三伯母、五伯母家里那几房妾,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