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他忘记了躲藏,挪动着不成型的身体,跑到她身边,想要挽留些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女孩只是冷漠地盯着天空,没有留意他。 他想像那些人类一样,双手抱起她,用双腿跑到病院里,祈求那些人类救救她。 这时他才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无力。 鲜血蔓延到了他身上,他猩红的肉体饥渴地依从本性,汲取她温凉的血液。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感觉肉体里有新的东西在跳动。 那些血液在他身体里活了过来,他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冷漠的表情下,的浓浓厌恶,悲哀,痛恨。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细细碎碎的,他从新颖的情绪中惊醒,在被发现前缓缓退入黑暗。 有人惊呼,凌乱的脚步声,仓促来去的护士,纤弱的她被抱起,手腕已经被止血的药和纱布遮住,垂下来,像败落的海棠。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成为人类,一种前所未有的欲望出现在他生命里。 该抱着她的是他,她的血液也应藉是他的。 此夜过后,她又沉默了起来,伤口不大,只是流了太久的血,她现在苍白得像空中飘荡的游鸽。 邻床的女人正拿着针线织衣服,她手很巧,顺带给李玟玟织过袜子,手套和堆堆帽,她看了眼女孩,放下手中的毛球,凑过去,哄她,“你可以像我一样,织点什么。” 李玟玟没说话,但盯着她手中被织成小猫小狗的线团,不动神色看了很久。 女人说,“因为太孤独,所以对它们倾入爱后,才能感觉到是被需要的。” 他还是同往常一样,吃鬼,偷窥女孩,不同的是, 他发现她有了新的爱好,不再愿意出门吹风,也不愿伸手抚弄那些待人垂怜的花草。 更多时候,她都在和那个女人一道,缝补着什么。 最开始他想,她只要好好活着,也无所谓了。 现在他的身体比往日灼热得多,她的血液,还有他的肉体,融为一体,交融滋养。他的每一个细胞,肉球,交纵之间都有她的血液。 他觉得,他有些像人类了。 嫉妒。 浓烈的嫉妒,像火哨的悲鸣,在他的不知何处里拉响。他体会到她那些几乎是汹涌的爱意,投注在了一个分明很是普通的布偶上。 她熬了好几个夜缝补出的布偶,其实并不好看,针线都是七零八落的,可她看起来欢喜得很。 她留恋在布偶上的眼神过分的多,就像母亲抱着怀胎十月的新生儿,温柔缠绵。 他想,如果这样迤逦缱绻的神色,是给他的就好了。 想着想着,就要发狂,却只能可怜兮兮地在角落里偷窥。 他想成为那个布偶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