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拍了拍桌,低声道:“不是我自夸啊,就算我本人倾囊相授,也不可能在两三个月时间里,把我们崽子这种水平的学生教到年级前列好嘛!” “所以,你还是在怀疑文成业。”王法饮了口茶,淡淡地道。 “我看过文成业上课,他一直在走神。用通俗的话来讲,他人在教室里魂却不在。那为什么他根本没好好听课,成绩却能考那么好?我想,如果他不是天降奇才,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可能。”林晚星说。 “作弊。”王法说。 “对。” “所以,作弊和19点20点有什么关系?”王法问。 “不是19点和20点,是十九题和二十题。”林晚星说。 王法:“题目?” “对,是题目,这次月考的数学题。” 林晚星讲得很犹豫。 她虽然之前一直有怀疑文成业,但没有证据。 可事实上,她想要的证据她早已看过,只是并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王法问:“题目怎么了?” “不是题目有问题……”林晚星说得犹豫,她的手机一直摆在桌上,手指轻轻抚过屏幕。 王法看着她。 林晚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看过我们学校这次数学考试月考的卷子,19和20是两道几何题。它们的题目没有问题,但答案,好像有问题。” 她拿出本次月考的试卷,摊开在王法面前。 陆老师之前把所有考卷的标准答案也整理给她。因此,在数学答案的19题和20题题标前,有个明显的倒置箭头。 王法抬起眼眸,显得很不可置信。 “这两道题目的答案,印反了。”林晚星说。 “文成业也把答案写反了?”王法神情微凛。 林晚星微叹了口气。 虽然很离奇。 但将线索串联,林晚星认为,外卖小票备注的“19.和20.”,是要揭穿一个关于文成业的谎言 文成业所有答卷成绩并不是他独立思考和答题的结果,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了每次考试的答案。 文成业他,一直在作弊。 茶汤仍然温热,夜风却已渐凉,林晚星陷入难耐的沉默。 其实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打开手机,给陆老师打个电话,核对数学考卷上文成业填反的两道题,是否真是十九题和二十题。 可坐在藤蔓架下,思绪凝滞,林晚星却没有这么做。 楼下人家开窗说话的声音,可以听到一点。她很少有这样因为困难而犹豫的时刻了。 王法的声音适时响起:“就算你打电话给陆老师,证实文成业这两道题确实写反了。但也还是没证据说文成业作弊了。他大可以说自己是看错题号写错了位置,一切是个巧合。” “恩,他大概率也是这么和陆老师说的。”林晚星用很淡的语气讲道。 “其实很有意思。”王法说,“这张小票是个线索,但同样也是个任务,它是在要求你,找到能钉牢文成业的证据?” “可是教练,我没有在担心‘证据’……”林晚星也望着他,很不确定地说,“我只是在想啊,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近处天台围墙上,还挂着“热烈庆祝”的标语。而更远的地方,球场和城市都陷入黑暗。 她脑海里出现了学生的样子。 文成业面容冷漠,微仰着头。他用作弊应付考试,拒绝交流,厌恶所有人。 她发现这件事,理应上报学校,学校或许会按规章制度开除文成业,也有可能放他一马留校查看。 然后呢? 这样就完成她的工作了吗? 不确定像遮过月亮的云,光色朦胧。 林晚星看向王法。“你们球队,以前是怎么处理那些犯了错的球员呢?” “你是想问,我们会怎么处理像文成业这样的‘作弊’球员?” “嗯。” “如果他不‘值钱’,我们会解约然后开除他。但如果他足够‘值钱’,那我们的容忍度会变高,可如果触碰到一些涉及利益底线的问题,他还是必须离开。”王法的回答很残酷。 “利益底线?”林晚星不解。 王法沉吟片刻,给她讲了个故事:“我们球队以前有个球员,叫彼得·沃伦。他天赋很好,身体强壮、速度快、动作敏捷。那时候我职位还很低,也是听上级说起,他们都认为他是下一个马修·勒蒂塞尔。后者是南安普顿俱乐部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终生效力南安普顿。” 王法停顿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