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在她身旁。 她皱着眉头絮絮叨叨,手熟练地处理着伤口,喂了点药后利落地将一块布塞进他嘴里,接着动手医治他身上大小的伤。 “浑身破破烂烂的,又浑身是伤,像是个逃犯。” 缪星楚听他说起这个结,突然想到了自己初初到边关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那时的他浑身都是伤口,最要命的是胸口的致命伤,若是再不医治怕是就一命呜呼了。 这是她来到边关后遇到的第一个病人,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个结,流放路漫长而艰险,苦中也是作乐,她把玩着手里的绳结,玩着玩着就发现打新结的方法。 因而对第一个被她实验这个结的人印象深刻,说起这个结就会想到他。不过更多的是那时他受伤的落魄样。 后来就有人将他接走了,留下了诊金匆匆离去,他都没醒过来就被转移医治了,想到那人怀疑的眼神,估摸是不相信她的医术,要另寻名医吧。 “逃犯?”裴怀度听着缪星楚说起她曾经的一个病人,依照时间自然而然对应上了他。 “不是,后来有人接他。逃犯应该没有这个待遇。但……许是尊贵的逃犯?” “……” 裴怀度觉得现在不止是手臂肩膀上的伤的发痛,就连陈年胸口受得伤都在隐隐作痛。 压下满心的郁气,不咸不谈地说了句,“逃犯就逃犯吧。” 缪星楚一脸狐疑,怎么你一个听故事的人倒像是比这个讲故事的还关心这个。 又是一阵风吹来,吹起地上的尘土和沙,落叶簌簌落下,风打枝叶穿林而过发出诡异的声响来,听着有些渗人。 缪星楚头皮都有些发麻了,粉白柔嫩的手指尖在风中越发红了些,她眼睛不太舒服,疼痛上来长睫抖动,被风吹着的眼皮都在打架。 忽而又是一个布帛撕裂的声音,她抬眼望着裴怀度的方向看去,下一秒就感受到了他走过来的动静,接着一长条布蒙上了眼睛,布丝柔软,绵密的触感一碰就知道价值不菲。 裴怀度在她身后站着,给她眼睛上蒙上布条,隐隐跳着的眼皮才算安分了下来。 他在她身后蹲了下来,炙热的气息靠近,身上带了些热气,缪星楚感受到一点暖意。 裴怀度的动作不是很熟练,打得结也松松垮垮的,凑近的时候她还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浓烈的血腥味。 见他站在身后认真地绑布条打结,她实在不好意思说他没什么经验,绑得有些紧,扯得头有些疼,连着头发丝。 他的手无意中勾出了一缕头发丝,一下扯着她痛呼出声。 裴怀度停住了手,“怎么了?” 缪星楚伸出手朝后头去,触碰到了裴怀度的手,两人的手碰在了一起,似冰块遇到热火,两相退开像是被刺到了一样。 这样裴怀度手里的发丝扯得更远了些。 “别动了!头发。”缪星楚咬着牙发声。 裴怀度低头认真看,看到了那缕头发丝,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有些尴尬的将布条放到了缪星楚的手里。 “我自己来吧。多谢。” 缪星楚自个熟练地绑着布条。 这头站起来的裴怀度再一次看向了天,之前发了一个隐秘的信号,算着时间应该快要有人来接应了。 突然,有一阵熊吟从林间一处传来,一旁系在树桩上的马发出嘶鸣,踏着前蹄有些焦躁不安。 裴怀度立刻提起了剑,警惕地看向了林间,一把将缪星楚提起,抓住她的手腕。 熊吟近了些,有脚步声传来,踏过林间枝叶发出震动的响声。 事不宜迟,裴怀度解开了马,一把抱起缪星楚在身前,驾着马朝林中的路那头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