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公主眼一瞥看到药方上的字,“缪姑娘的眼疾可有碍?我瞧这字倒像是你写的。” 这药方上的字是缪星楚写的,当日给白梓冉开药的时候尚且能在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时候写上完整的一个药方。如今眼疾有好转,也就自己亲自写了,就是最近用眼有些频繁,落笔间距和笔锋等控制地不太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缪星楚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差些时候这眼疾就有痊愈的可能,还在治疗,宋夫人挂心了。” 玉阳公主眼前一亮,下一秒听见了一旁坐着的白梓冉的杯子一个拿不稳,重重一声响落在了桌面上,洒出了些茶水来,罕见的她的表情有些怔楞,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察觉到了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白梓冉拿起帕子掩面擦了擦有些湿润的唇瓣,掩藏下内心的不太平静,“怎么没听你同我说起过。我以为你的眼睛还看不见。” 她那日进宫后险些就没绷住,拿缪星楚当做借口是要试探一下裴怀度的态度,结果他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平静地说会让人送她回去。 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却只能看到他转身的背影。巍巍宫阙,飒飒的冷风让她停顿在了原地。那日他接她回来的时候,眼睛里看她还有对往日的留恋。 她以为她的故作矜持会让她赢得一些牌面,若是轻易入宫会在众多佳丽中被他渐渐遗忘。可如今看来,好像事情在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让她一时之间举棋不定,这才有了入宫试探的一幕。 白梓冉的心沉入了冰冷的湖中浸泡着,骨缝都染上了森寒的冷意,若是失去裴怀度的庇佑,以她此时没名没分的处境,又该去往哪里呢?她怎么甘愿老死在普宁观里。 这一切好像是从缪星楚遇见裴怀度开始的,两人还独处过一段时日,裴怀度把她接到宫中,又让人替她解毒,若是他对缪星楚起了心思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这几日她琢磨了许久,本在宫中的难堪和败兴让她在普宁观中消沉了几日,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对缪星楚的态度过于冷淡,这才有了前几日邀请同来琼华宴的事情。 她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意缪星楚,或许是那几日她看到裴怀度的眼神里沉着的深意,一时慌乱了手脚吧。 如今听到了缪星楚说她的眼疾有治好的可能,她虽早有预料,可没想到会有那么快,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往更深的地方沉落。 缪星楚摇了摇头,“八字还没一撇,若是稍有不慎,便一辈子都是这般,视物模模糊糊。”她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漂浮在空中落不到实处。 玉阳公主挂上了安抚的笑意,扭头过来看向缪星楚。“凭缪姑娘的医术,相信会很快痊愈的。”眼睛又转向了嬷嬷手里拿着的纸,一字一字落笔疏朗,笔锋锐利,风骨犹存,可见写字之人的涵养和胸中丘壑,“缪姑娘若是有难处尽管说。” 而后她有些迟疑,“不知道缪姑娘可知宋嘉润在信中提及要娶你的事情。”见缪星楚此次前来的姿态和话语间的坦荡,丝毫不像是与宋嘉润有什么男女情爱之间的来往。她开始思虑起最初的怀疑,这混小子为了提前出禁闭,编出些瞎话来气他们夫妻。 “咳咳咳!”缪星楚喝着茶一个没忍住就呛到了,这一句话可把她吓到了。青然赶忙上前来给她拍着背,眼神中也难掩的惊讶。 怎么都没想到这宋公子背后还摆了一道,她就说宋嘉润怎么有事没事就派人送信送东西来。难不成真的看上了缪星楚不成。 一头是早已另娶的齐王殿下,一旁是态度不明的圣上,现在又多了个宋嘉润。青然有些昏头了,思及夫人说想要回雁南关,也觉得不稀奇了。 “宋公子是这般同夫人说的?” 玉阳公主为难地点了点头,转念想起她看不太清,“缪姑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勉强喝了一口茶润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