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外面的车进来一趟不容易,这一次的物资送进来,就要等到年后才有新的物资补给。 后勤部整理好物资后,第二天来人送东西,都是些吃的用的,放在最上面的是两斤猪肉。 后勤部的小战士热情地说,“还给你们送了面粉和葱,等过年能包大葱猪肉饺子吃。” “谢谢你们想的这么周到。” “哈哈,都是领导吩咐的,我们就是过来跑个腿。” 林玉送走送东西的小战士,跟闺女说,“你爸再不回来,咱们家上次捡的野鹿就不给他吃了。” 穆清坐在炕上调收音机,顺嘴说道,“听您的。” “你个小丫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都不心疼你爹?” 穆清咧嘴笑,“你都不心疼我爹,我心疼什么?比起爹,我更心疼你呀!” 林玉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就你会说话。” 在野外执行任务的日子,每一天都难熬,就算意志力再坚强的人,在冰天雪地里一两个月,也有些忍不住了。 穆继东跟身后的人鼓劲,“最后一道防线了,这一道防线巡逻完,咱们回驻地过年。暖呼呼的火炕,香喷喷的饺子,想吃多少吃多少。” “好!” 大家伙跟着起哄,冻伤了的脸上有了笑容。 朱杰把穆继东拉到一边,“团长,发的冻疮膏已经用完了。” 穆继东闷闷地应了一声,“最多两三天咱们就能回去,坚持坚持。” 朱杰笑道,“坚持倒是能坚持,咱们来之前早做好心理准备了。” 穆继东拍拍他的肩膀,“去睡吧,养好精神,明天咱们继续出发!” 部队制药厂大量生产的冻疮膏药效很不错,但是毕竟量太大,做的没有那么精细,疗效还是打了折扣。 在野外执行任务,就算冻疮膏不缺,也容易冻手冻脚。 这几天刑莉也在外执行任务,晚上在驻点休息的时候,几个姑娘家烧热水洗脸,大家的手伸出来都是红肿一片,只有刑莉的手伸出来还是正常的。 关系好的姐妹拉过她的手翻看,“没道理呀,用的一样的冻疮膏,你怎么不懂?” “奇了怪了,明明以前你的手也冻的跟胡萝卜似的,今年怎么没有?” 刑莉手里的冻疮膏是穆清给的,一共只有两盒,其中一盒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已经用完了,手里这一盒也只剩下一半了,被姐妹们追问,刑莉也不敢说。 刑莉缩回手,嘿嘿地笑,“可能我习惯了吧。” “谁说的?我就是本地人,从小在这里出生长大,该冻手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冻。”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 刑莉打哈哈,糊弄着混过去,“别说了,快洗脸,一会儿水该冷了。” “对,我帕子呢,快拿过来。” 刑莉暗自长出一口气,等第二天早上起床,姐妹们还在睡,她悄摸摸掏出冻疮膏涂抹,被旁边提前醒来的人抓个正着。 不出意外,她的冻疮膏藏不住了。 刑莉心疼的不行,“你们几个,别跟土匪似的,节约点行不行,我就这么点儿了,用完就没了。” “小丽,说你呢,少弄点。” “嘿,你怎么还擦脸呢?” 擦脸的那位,默默转头,刑莉看到她脸颊上的红肿,默默闭嘴了。 一起执行任务的人不少,这一点儿冻疮膏根本不够分,最后大家商量,剩下的这点儿,分给脸上冻伤的姐妹吧。 刑莉手里的冻疮膏成了小队的新宠,后面几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家聊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冻疮膏,还问刑莉哪里弄来的。 “亲戚家的小妹妹给我的,我也只拿到一点点,还跟我弟对半分。” 其他人连忙问,“你家小妹妹从哪里弄来的,还有吗?” “她自己做的,就那么一点药材,也做不了多少。” 大家纷纷表示,愿意出钱出药材,只求多弄点冻疮膏。就算量少也无所谓,节约下来,不擦手,擦脸还是可以嘛。 刑莉没有答应,“我家小妹妹年纪还小,人家做这个就是兴趣,以后她愿不愿做也说不准。” 大家急了,“是嫌钱少了还是没有苦力使?钱少了我们多给点,没有苦力我们也能去帮忙。” “连长,求求了,帮我们问问吧。” “就是,就是,我今年都二十三了,上次后勤部的一个大姐还跟我说,等过年的时候要给我介绍对象,你看我的脸冻成这样,怎么去相亲?” 刑莉被她们求的没办法了,最后稍微松了一下点口,“回头我问问她。”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