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让阮文林给她煮过两天马蹄水,但也仅仅是两天—— 因为阮文林说,削皮麻烦死了,俩小时才削出来这点儿,还把他手削破了。 大约也就是小时候这次流感,阮念每次感冒都会先咳,她自己不太重视,想起来就喝点糖浆扛过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阮念突然想起了这些有点儿久远的回忆。 而现今,她甚至无从知晓梁西闻是如何的细致,才能敏感的察觉到她感冒那几天嗓子不太舒服,记忆里只是半夜咳了几声,她自己都没怎么当回事,他便也不嫌麻烦的准备了这些。 她吸了吸鼻子,捧着水杯回客厅。 没有梁西闻在的西郊似乎格外的寂静,尤其是外面的景观木错落,平添一种遥远的孤寂。 阮念想起第一次见到梁西闻的时候,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清冷孤远的气质。 她喝完一杯马蹄水,正要上楼时,忽而觉察到西郊好像多了点点变化——投影那边多了一排架子,阮念特别确信就是今天才多的。 她走过去凑近看,也难怪自己没第一时间发现,原本这个架子上是摆放了花瓶和一些珍藏的茶叶,现在上面有罗列了好几格的原版电影。 她抽下来看看。 在这个电影院和网络如此便利的年代,dv版的原版电影显得如此珍贵和少见,好像天生适合跟亲密的人窝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抽出时间来专心的看,消磨一些零碎的时间。 阮念记得——明明也就是昨天,自己才说,我们以后可以在家里看电影。 他便放在了心上。 那天梁西闻还偶尔问她喜欢看什么片子,她就随口说了几部,其实大都是女孩子喜欢的文艺浪漫片,于是这架子上多了四五十部差不多类型的原版的dv。 周围万籁俱寂,有一种荒诞而不真实的静谧感,她的心中好像出现了一丝缝隙,于是想念的风吹进来,让她有点儿发空。 此时,她有点想他。 阮念上楼睡觉,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眼睛很困,脑子却格外清醒,时间一点点流逝。 大约在凌晨时分,天都微微明亮,她才听到了院门推开的声音。 阮念几乎第一时间听到了这细微的声音,她偏头看看,自己没有拉上窗帘,所以清晰地看到了外面薄暮的天色。 沉沉的雾蓝色。 时间的流逝好像也缓慢起来。 她听到流水的声音,大约又是过了五分钟,房门才被推开。 阮念几乎第一时间睁开眼睛,梁西闻端着一杯温水放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毫无预料地同她对视。 “醒了还是没睡?”他放低声音,弯腰看着她。 “讲实话就是没睡。”阮念抬起头看着他,嗫嚅说,“想等等你回来。” 梁西闻在她床边坐下,似乎真真切切地看着她,房间里这回没开灯,阮念都忘记了留一盏床头灯,所以只有院子里那点儿稀薄的光透进来,梁西闻细细的看着她,“洗头发又没擦干就睡?” “我都是……习惯擦个七分干。” 他离她有些近,身上潮湿的沐浴露味道是新鲜的木质味道,后调有些醇冽而若有似无的焚香,冷寂至高便是暗欲藏心。 梁西闻以为她还头晕,便俯身凑近些看向她,“不难受?” “嗯?”她有点心悸,也有点心猿意马,在她的角度,清晰的看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