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小豆子也对着小声哭着的堂兄,“别总拿哭当筹码,尊严就是这样一点点失去的。记着,没经别人同意少伸手自取,不然被剁手也是活该哦。” 明明是一样大的年纪,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自有一股凛然气势。钟怀宇对上他微眯着紧盯住过来的眼神,跟着就瑟缩了一下。带着哭腔,“我来你家做客,你得带我玩儿吧?” “你总算抓住了重点,行,我带你玩儿。不过客随主便知道吗?你不能有意见。”小豆子先肯定,后约法三章,控场自如。 “好,你带我玩儿就行。”钟怀宇一退再退,彻底老实下来。 看着好说好商量的小儿子,这在家里根本是不可能的。钟澈和丛敏丽都有些反应不及。 小豆子已经小跑步到了钟湛面前,“爸爸,能借你工具箱用吗?我领钟怀宇做点手工活儿。” “锋利的工具不能碰啊,你要负责看好钟怀宇。”钟湛也是先约法三章。 “知道,我可从来没越界。钟旅,信你儿子哦。” “行,那借了。我让你点儿,两个人算你一个人,还老规矩。”钟湛很大方的样子。 可人家并不想领情,“不要你让,上次你也说让,可后来你又找别的理由让我加倍补上了。就刷两次碗,咱们一次清账。” 这是实情,钟湛看一眼坐回来的苏禾禾,掩饰地“咳咳”两声,“哪儿那么多话,成交了,玩儿你的去吧。” 小豆子嘻嘻笑着,“爸爸,你不用装,妈妈早都知道你私底下在剥削我啦。不过我可没有告状,是我妈妈慧眼如炬哦。钟旅,你儿子可是很磊落的。” 小孩子说完,也不管他爸脸上的表情绷不绷得住,颠颠儿跑去大书柜那里,把长木箱子打开,对钟怀宇招手,“来呀,我帮你挑个趁手的工具,咱们自己做玩具。” 只要是男性生物,不管老少,都抵不住木工活的诱惑。 几根木条,一把迷你小锯子,一瓶胶水,小豆子就把钟怀宇打发得高高兴兴的。他自己拿本书就坐旁边,边看边监督,屋里一下就合谐了。 进来钟湛家里仅半个小时,钟澈和丛敏丽却已眼花缭乱,脑子反应也跟不上了。 这一家三口,所思所行和别人太不一样了。 无论是给孩子的自由和尊重,还是苏禾禾和钟湛跟孩子朋友一样的聊天方式。没有说教讲道理,有商有量不说,还能互相挤兑开玩笑。 特别是见到小豆子跟他爸都敢“钟旅”怎样怎样的,钟澈的观念整个被颠覆了。 他家里小辈儿要敢和长辈没大没小,他爸妈一个大耳瓜子挥下来是轻的,必定要说孩子给教坏没救了。而他也一直秉持着这个想法,坚信不移。 可现实对比是如此骨感,自家儿子跟小豆子一起,全方位地被碾压啊。同样块四周岁了,自家的还只会哭着告状,小豆子却头脑和手腕兼具。别说这个小的比不了,就是家里两个大的来,钟澈都觉着够呛能支应住一个小豆子。 坐回来还是不放心总往那边瞧的丛敏丽,还是憋不住指着那边说道,“禾禾,不能由着他们这么玩儿,一会儿满地木屑可不好收拾。” “玩完了小豆子会带着钟怀宇打扫,他打扫得很干净,放心。”苏禾禾回道。 “我们家小宇没干过活儿,这么点的小孩子能行吗?”丛敏丽还是不放心。 “干多了就会了,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苏禾禾还是漫不经心的。 钟澈回想刚才的父子对话,不可思议道,“钟湛,不会吧?你和小豆子刚讲的,是要他替你刷碗?” “怎么了?我们家就这规矩,有求于人就要劳动抵账。”钟湛觉着钟澈有点大惊小怪了。 看着钟湛和苏禾禾,夫妻俩均是这很正常的态度。再看看一脸不大赞同的妻子丛敏丽,钟澈隐约悟了。 自己不如钟湛多矣,而妻子照比苏禾禾好像差距更大。所以两下里加一起差得更多,如此他孩子才拍马也赶不上钟湛家的小豆子吧?是这样没错了。 想明白这点,钟澈突然就不纠结了,他就不是硬拧着不放过自己的人。 他拽了下妻子,“你不是说要找弟妹帮忙吗?别总盯着孩子,赶紧说正事儿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