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不知什么时候收了手中书册,修长冷白指节轻轻叩在书案上。 林惊枝压着心底慌乱暗自揣摩,以裴砚的自制自律,她若不愿,他应该不会强迫。 整个下午,林惊枝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外头天色只剩灰蒙蒙余晖,丫鬟进屋掌灯,昏黄烛火落在她纤长如鸦羽般眼睫上,投下一片朦胧暗影。 簌簌落雪声中,外头似有清浅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功夫,裴砚颀长身影已步入屋中。 他自顾脱了大氅,露出衣下修长舒展的身姿,宽肩窄腰,劲瘦腰身被玉带紧束。 裴砚看似清瘦,林惊枝却知道他骑射了得武力惊人,一手便能掐着她细嫩腰肢,把她巅在怀中,颤颤令她叫出声来。 林惊枝连忙止住上一世那些令人耳红心跳的画面,她身上盖着薄衾,小小一团缩在暖阁旁美人榻上。 握着书卷的白润掌心,发汗潮热得厉害。 裴砚似有所觉回过身来,狭长凤眼微眯,盯着近在咫尺的妻子。 静默了片刻,他转身去了侧间耳房,不久后里头水声响起。 两刻钟后,裴砚从耳房出来。 他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白月色里衣,松散衣襟下露出大片如羊脂玉般莹润胸膛,发丝上沾着的水珠子,顺着他笔挺背脊滑至腰腹。 明明是谪仙般的男人,却因被水汽熏腾而泛红眼尾,染上了一丝丝邪魅妖气。 林惊枝见裴砚步步朝她走近,未着罗袜中的粉润脚尖不自觉蜷一下,握着书卷的指尖倏地发紧。 裴砚站在她身前,眸中滚着的欲色不言而喻。 林惊枝却像没看到,朝他淡淡道:“妾身并不困。” 裴砚垂落的漆眸,藏着幽深情绪,似轻轻叹了声。 下一刻。 林惊枝只见他衣袖挥动,屋中烛火骤然熄灭,四周翻涌而起的暗色,令她刹那浑身僵冷,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慌乱神情。 在对于黑暗的恐惧漫上瞬间,裴砚滚烫指尖已箍上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不容拒绝把她抱起。 林惊枝雪白掌心抵在他胸膛上,想做最后的挣扎,奈何裴砚臂力惊人,只是稍稍用力,她身小衣已被扯开落在地上,和他的里衣纠缠在一处。 他揽着她纤腰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揉进血肉中。 炙热灼人,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独属于他身上特有的,雪后寒松般的旃檀冷香。 黑暗中,林惊枝鼻息急促,玉白手臂不受控制攀上他的后颈。 就在蓄势待发时刻。 院外响起一阵零乱脚步声。 裴大夫人贴身妈妈朱氏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少夫人。” “大夫人夜里得了风寒,正是头痛脑热得难受,大夫人吩咐老奴,请少夫人去伺候一番。” 裴砚握着她起伏的掌心有瞬间僵硬,热汗从他凉薄眉骨落到鼻尖,最后滴在林惊枝眼睑下方,艳红如朱砂般泪痣上。 朱妈妈? 林惊枝脑中飞快闪过什么。 她压着砰砰乱跳的心脏,终于松松喘出一口气,从裴砚勾人的美色里清醒。 可这一刻林惊枝也惶恐的认知到,自己的身体恐怕已经拒绝不了裴砚触碰。 他哪怕只是隔着衣裳轻轻爱抚,她也会在顷刻间瘫软、溃不成军。 这般想着,林惊枝推开裴砚,扯过榻上薄衾裹在身上,迫不及待唤晴山在外间等候。 也不管身后裴砚是个什么表情,穿戴整齐后带上衣物,没有片刻停留,一行人直接去了裴大夫人周氏的院子春华堂。 朱妈妈守在春华堂垂花门处,见林惊枝过来,一向严肃苛刻的老脸礼貌性笑了笑:“今夜又要辛苦少夫人守夜了。” 逃过一劫的林惊枝,笑得像朵花般动人:“不辛苦。” “母亲病了,我这个做儿媳的自然得好好照顾。” 朱妈妈不自觉软了语调:“老奴带少夫人进去。” “天冷路滑,少夫人小心脚下。” “少夫人来了。”朱妈妈推门进去。 周氏头戴抹额,靠在大迎枕子上闭目养神,闻言略点了下头:“让她进来伺候。” “是。” “儿媳给母亲请安。”林惊枝朝周氏行礼,那灵动娇软的模样,硬是把烧了炭火略显沉闷闷的卧房,衬得春光明媚起来。 周氏一愣,不由掀开眼帘打量她。 可不曾想,视线被林惊枝身后带着两个硕大包袱的丫鬟吸引,周氏语调都高了不少:“你伺候就伺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