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裴砚的规矩,他若在抚仙阁休息,夜里是不允许丫鬟在外间伺候的。 帐幔外,烛火深深,林惊枝抱着怀里的汤婆子,见裴砚在书房许久没个动静,她略微紧张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就在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 昏朦烛影下,一只霜白如玉的手在半空迟疑片刻,修长无瑕的指尖终而缓缓挑开帐幔一侧。 顷刻间,撩人烛火,就像是星辰陨落时拖尾而出的碎芒,有淡淡光斑落在林惊枝纤长眼睫上。 她骤然从朦胧睡意中抽离,猛地睁开了眼睛。 床榻旁站着的是裴砚,他靠得极近,灼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比那烛火更为撩人。 林惊枝下意识卷着衾被往床榻内一缩,视线落在另一床衾被上:“夜里寒凉,怕扰了夫君,我们还是分开睡为好。” 裴砚看她一眼,转身就要去熄灯。 想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林惊枝微慌,朝裴砚道:“夫君,留一盏灯。” 裴砚回身看她,漆眸微抬问:“怕黑?” 怕黑是林惊枝重生后才留下的毛病,可她无法解释,只能垂眸不语,算是默认。 最终,屏风旁的窗前桌案上留了一盏豆大灯烛,虽不够明亮,但也足矣。 裴砚在林惊枝身旁躺下,属于他身上好闻的旃檀冷香若有似无弥在帐中。 林惊枝双眸紧闭,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许多。 可下一瞬,她身上衾被,被人不容拒绝缓缓扯开。 宽大掌心落在她纤薄背脊上,温热紧实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身后,在林惊枝反应过来挣扎之前,已经被裴砚搂进怀中。 “裴砚。”林惊枝慌乱下,连名带姓喊他名字。 可这一刻,裴砚手臂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动不了丝毫,只能在朦胧昏光里,恼怒瞪着他。 两人对望片刻,裴砚抿唇,温热气息喷在她耳畔上,说了一句什么。 “你不可以!”林惊枝骤然不可思议瞪大双眸。 裴砚冷冷盯着她,嗓音微哑透着一丝薄欲:“由你闹了许久,总归要有些惩戒。” 衾被下,林惊枝白皙娇嫩掌心已被他握住,摁下…… 她纤细指尖这一刻,像是被他晦暗不明的沉黑眸色灼烧一般,紧紧蜷着。 她手掌心细白软嫩,紧张时会带一点点湿滑热汗。 裴砚早就想这样做了。 在万福堂握住她冰冷掌心时,在小花园里隔着衣袖也阻挡不了的滑腻,或是更早的半年前成亲那日,□□凤花烛,她的手拢在烛光下就像盛开的牡丹仙。 可惜没有足够的理由。 现在终于有了。 裴砚视线隔着层层帐幔,落在那个被林惊枝藏在博古架后面的荷包上,眉目压着的冷色暗得吓人。 深夜,落雪。 主卧内,似有几声颤栗轻吟,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薄汗从林惊枝桃花般娇红的脸颊上落下。 子时刚过,更漏声响起。 林惊枝闭着眼,娇艳红唇抿着,显得倔强又可怜,她伏在枕头上,眼睑下那颗泪痣红如朱砂。 手腕娇红像盛开桃花,掌心沾着一丝黏腻腻的莹润,似被磨伤了肌肤。 裴砚从容起身,拿了湿帕慢条斯理给她擦手,葱白如玉指尖,一根根擦得细致,透着丝靡靡欲色。 厚厚的衾被下,石楠花味若有似无,漫在空气里。 她就像他贡在佛前的娇花,除他之外,谁也别想染指。 第14章 寅时刚过半,抚仙阁西梢间主卧内。 昏朦烛影下,大红色销金撒花鸳鸯戏水帐,被一只霜白如玉的手从里向外缓缓挑开。 那手掌心微拢,腕骨秀致,修长无瑕指尖润如白玉。 裴砚起身,从林惊枝身下翻出镶滚了连枝花纹的里衣慢条斯理穿上。 穿衣时,他习惯抚了一下侧颈的位置,那处有些痒。 是三日前,林惊枝发狠咬下的牙印,如今已经掉了结痂,若隐若现一片小巧红晕,像吻痕一样烫在他如羊脂玉的肌肤上,哪怕穿上紧束领口的衣袍也会隐约露出一丝淡红。 想到昨日夜里,她极气时,红着眼眶扭头恨恨瞪他。 那气鼓鼓的样子,倒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毫无攻击力可言,却意外令人心动。 裴砚莫名勾唇一笑,回身却见林惊枝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陷在绛红的衾被里,纤长卷翘的眼睫上还覆着一层朦胧水雾,眼尾娇红,应该是夜里被他被弄哭过。 这会子熟睡的模样,显得有些许可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