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里,似有片刻的沉默。 林惊枝见裴砚似在愣神,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就朝岸上走去。 可下一刻,她手腕忽然一紧,男人透着湿气的掌心贴在她皓腕肌肤上,不轻不重一扯,她便落进他滚烫怀中。 他胸腔内格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同雨点敲在林惊枝心头。 铺天盖地的吻,空气中无处不在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林惊枝早就忍到了极致,不管不顾一口就朝他舌尖狠狠咬了上去。 甜腥血味骤然在两人口腔中弥漫开来。 裴砚清隽眉心微微一皱,丝毫不惧,下一瞬更是重重地吻了下去,连喘息的空隙都不留给她。 不知什么时候,林惊枝身上衣裳一件又一件落在温泉池底,她光洁如玉的圆润肩膀,消瘦妩媚的蝴蝶骨,头上簪子也不知落在了何处。 水声如溪涧浪花,一波又一波涌到岸上。 而林惊枝就像是离了水的鱼儿,檀口微张,唇瓣透着水色,乌发披散落在身后,纤薄瘦弱的背脊上齿痕难掩,如盛开的桃花。 林惊枝连午膳都没用,就在他发狠下,脱力晕过去。 等她再睁眼醒来时,屋外天色早已擦黑。 “醒了?”裴砚干净指尖握着书卷,坐在灯烛下,昏昏阴影下,他侧脸轮廓线条清隽凌厉,语调早已恢复往日的平静。 林惊动趴在枕上眼尾绯红,她有瞬间的迷茫,动了动酸涩不已的胳膊,纤细指尖捏着衾被就要起身。 下一刻,林惊枝才发现衾下的身体,竟不着寸缕,她蓦地抬眼朝裴砚看去。 裴砚慢条斯理翻了一页书,视线落在她起伏的臀上,语调淡淡。 “我瞧着红了。” “给你涂了伤药。” 他知晓她一身雪肌自来娇嫩,可也没预料到不过是轻轻碰一下就红了大片。 裴砚声音顿了顿,眼帘轻垂。 “下回要想去哪,你直接同我说。” “我会同意。” 第25章 林惊枝侧趴在榻上,青丝软软垂在瘦薄的雪肩旁,鬓角被热汗浸湿,微挑的眼尾如同染了薄薄胭脂,不笑时也含了三分娇媚。 可她并不理会裴砚的话,波光潋滟桃花眼中,带着明显不信神色,压着恼意的脸颊气鼓鼓的。 她明明是在毫不掩饰地生气,却不知自己此时不着寸缕只盖了衾被,纤长白皙天鹅颈连着肩颈半遮半掩的模样,在裴砚眼中是多么极致的引诱。 他握着书卷的指尖,有片刻发紧,下一瞬垂眸起身去了耳房。 今日在那方面,他本不想克制的,可顾着她的身子还疼着,若是再要她,以她近半月来突然转变的脾性,裴砚不确定能不能把人给哄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下意识顾忌她的感受。 有时甚至觉得她生气时的模样,比平日谨言慎行的时,更加能引起他的注意,他总想着时不时逗一逗她。 裴砚去耳房做什么,林惊枝心里自然能猜到,她蜷在衾被下唇角慵懒勾着,听着耳房里的水声伴着屋外犹如碎玉落地的风雪声。 也不知这般天气,明日山林中积雪能厚成什么模样。 林惊枝又不由自主想到了前世,也是冬至太夫人寿辰后,那时的她病得重,裴砚以她病重要静养的借口带她来着这温泉庄子。 到温泉庄子不久,裴砚就消失了,留了奶娘李氏和晴山还有几个小丫鬟在照料她,直到四五日后的深夜里才回的,他的确给她带了做披风的红狐皮子。 也不知这一世,因为她私自去观音寺一事,是否在不经意间打乱了裴砚的计划。 林惊枝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虽然她心里恨着裴砚,但她并不想和那件狐裘披风过不去啊。 印象中那件披风是她前世极少有的色泽明艳衣物,既轻便又保暖,更是她每年冬天必不可少的防寒上品。 裴砚从耳房出来,就见林惊枝小小一只把衾被都圈在身上,不过他巴掌大小的脸蛋,各种神情变化,最后化成满满的可惜。 她在可惜什么? 可惜他今晚没有继续? 裴砚垂着的指尖轻轻一捻,指腹似还残留了几丝她雪肌上滑腻的触觉,眼中划过她受不住时指尖抠着他背脊,檀口微张,用断断续续的嗓音同他求饶时的模样。 这一瞬,裴砚性感冷白的喉结滚了滚,方才用凉水压下去的薄欲又涌了上来。 他晦涩不明的眼眸微深。 林惊枝浑身一僵,只觉有道不容忽视的滚烫视线,如有重量般,一寸寸从她身上扫过,她攥着被沿的指尖下意识用力,蜷缩的身体绷得紧紧的。 “睡吧。”裴砚声音有些哑,垂了眼眸,勉强定住心神。 他朝林惊枝走去,霜白色里衣挡不住他好看紧实的肌肉线条,修长指尖掀开衾被一角后。 他视线不由一M.xIaPE.cOm